席月生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别发嗲。”
阮轻:“哦!”
席月生笑了下,露出皓白的牙齿,道:“只是陆萱萱掉下山崖后,惊动了附近的焱雾兽,宴之追上来的时候,她身上被焱雾兽所伤,中了火毒。”
阮轻眼睛亮了亮,“还有这种好事?”
席月生摸了摸鼻子,她是看着陆萱萱受的伤,全程无动于衷,现在想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道:“如果掉下来的是你,为师绝不会让焱雾兽伤你半分,只是……”
“当然!我相信师父!”阮轻冲她眨眨眼睛,“师父若是因救她而暴露了自己,那徒弟我要愧疚死了。”
席月生:“嗯。”
“说起来,这两兄妹一个比一个坑,”阮轻身体后仰,小臂垫在脑后,靠在床头,缓缓地说,“要不是这两人横插一脚,我现在已经离开这里了。”
席月生摇摇头,眼里现出一丝不舍,道:“你先留着那药,下次再寻机会。”
阮轻答应,谢过席月生。
起身时,席月生犹豫着问她:“我屋里有两支金叉子,是你送我的吗?”
“那是步摇,”阮轻纠正说,“师父喜欢吗?”
席月生眯着眼道:“能当暗器吗?”
阮轻嘴角抽了抽,道:“能让师父看上去更漂亮。”
席月生脸颊微微一红,说了句“无聊!”转身快步离开了她房间。
阮轻靠在床头,肩膀的伤痛得她龇牙咧嘴。
一夜睡不安稳。
次日一大早,陆宴之过来看望她,敲了两声门,道:“轻儿,是我。”
屋里连个方便差遣的侍女都没有,阮轻只得自己下床,走到屋门前,将门后的木插销栓上,接着回床睡觉。
陆宴之:“……”
他听到里面有动静,也听到阮轻上插销的声音了,知道她还在气头上,在门口等了一会,留下几瓶上好的治伤灵药,这才离开了。
到第三日,陆嘉尘过来看望她,她才下了床,换上常服,还将油头洗了一遍。
陆嘉尘看她气色不好,令她卧床休息,难得地关心了她几句,接着开始问她那天晚上的情况。
阮轻靠在床头,撩了下眼皮,懒懒地说:“那日爹不是全都看到了吗?怎么还来问我?”
陆嘉尘看着她,面上分不清悲喜,许久叹了口气,道:“萱萱跳崖之前,当众发誓,称她不曾害你,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阮轻想象着那番情景——
她才跳下去没多久,陆萱萱为了自证,仗着自己有神符,当众发誓,喊着陆宴之的名字跳崖。想必,还没被阮轻跳崖刺激到的陆嘉尘,当时被陆萱萱刺激得不轻。
她眼神黯淡下去,病恹恹的,冷声道:“爹既然愿意相信她,就不必再来问我了,我累了,想再睡一会,爹请回吧。”
陆嘉尘并未走开,双手负在身后,垂眸看她,良久,道:“轻儿,你还在为灵根的事生气?”
阮轻不答,缓缓阖上眼,朝他摆了下手,示意她不想听。
陆嘉尘并未理会,在她床前坐下来,打量着她,半响,温声说道:“宋笙丞伤你灵根,星照门已经对他做出了处罚,此事与萱萱无关,你别再为此事记恨她。”
阮轻心里好生纳闷,她爹何一口一口给陆萱萱开脱?
陆萱萱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