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听说虚字辈以上的弟子都有自己的灵泉……”李莫野不等南宫剪回答,换了个问题道:“那洞天福地呢?您老虽然不需要,可弟子我要啊?”
“什么洞天福地,为师我不需要。”
李莫野脸sè大变,“高级灵药,法宝符宝总有吧,求您制作道装的人海了去,他们总得留点礼物……吧?”
“为师岂是在乎蝇头小利的人?”
李莫野简直要疯了,他呆滞半晌,挖苦问:“您别说连修炼功法都没有吧?”
南宫剪很认真地回答道:“为师我早在七十年前就把所有的功法玉简送人了……”
李莫野脸容夸张地扭曲,显示出他正忍受着很大的痛苦,他发出长长的呻吟,“您既然收下弟子,您打算教弟子什么东西?”
南宫剪正sè道:“自然是箓纹道装。”
李莫野心涌起一阵烦躁,怒问:“你学成一品道装师用了多少年?”
南宫剪想了想,“大概九十年……不对,也许是九十六年……”
李莫野气急,“你是什么修为开始学习箓纹道装的?”
“呃……我想想,好像是一山世界……”
李莫野彻底怒了,大吼道:“你看我现在像个一山世界的人吗?我要是不先进入一山世界,怎么跟你学道装啊?”
南宫剪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噢!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还是先天期……这……我没教过徒弟,应该怎么教你是好呢,容我好生想想……”
南宫剪边说边往洞府里退,然后倏地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留下目瞪口呆的李莫野。
………【第二十八章【受困】】………
七重天主峰。
掌教道殿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铺以无数白sè中下品灵石,丝丝灵气如水蒸气升腾,但并不蒸发,仅在八尺空间上下循环。广场zhōng yāng有四根巨大玉柱,柱上雕龙附凤,龙口吐火,凤口吐风,终年不熄。
四根玉柱之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玉水池。说是水池,其水却湛蓝粼粼波光荡漾,波涛汹涌一如大海,时值chūn季,水面上空竟洋洋洒洒飘落着雪花,仿如天上漫散的白云,如梦如幻地向水面飘落,溅得翻滚的碧波之上再起一道涟漪。
传说中,这是七重天某位开宗祖师化身八万四千后,留下的一片“境海”。境海四季交错,无论风雨雪风,都带着浓郁的氤氤氲氲灵气,在七重天的灵泉中排名第一。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敢入池洗浴吸纳天地灵气。
广场上伫立着一座坐北朝南的巨大道殿,殿名凌霄,是七重天的主殿,气势恢宏,金碧辉煌。
此时,凌霄殿居中坐着一位老年道人,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睛,仿佛始终有层薄雾飘在他的双瞳间,人看上去面黄肌瘦,一身粗布道袍普普通通,他便是七重天的掌教鉴空真人。
他的两侧各自端坐着五六名道玄宗的巨头。
坐在道宗末尾的冲净道人把南宫老祖收徒,以及凌霄玉镜受损之事,从头到尾禀告了一遍。
鉴空真人略一沉吟,道:“既然南宫师愿意收徒,也算了却七重天道装传承之憾。冲净,这名少年人资质如何?”
“禀告掌教,资质普通。”冲净毫不犹豫道。
鉴空真人微拧浓眉,“资质普通,南宫师叔岂会选中他?”
冲净道人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南宫老祖行事一向出人意料,非常人能懂。”
他虽然很小心地组织词语,但能身列两侧的都是七重天道玄两宗的巨头,岂会不明白他的话中含义——老夫卿发少年狂!
大殿中顿时陷入沉寂,无论是道宗还是玄宗的人都一言不发,等待着鉴空真人示下。殿中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鉴空真人微微侧头,询问左侧第一人道:“秋宗主有什么看法?”
玄宗宗主秋可法和鉴空真人平辈,修为五蕴皆空巅峰期,比鉴空真人的大圆满期还要高一个小境,但是按七重天祖训,道玄并宗,道宗为首,玄宗为辅,秋可法微微一拱手,“回鉴空掌教,南宫老祖功达六道轮回之境,行事自非我等所知,我想,既然老祖做出了选择,我还是倾向认可。”
右侧立刻有人反对,“秋宗主此言差矣!南宫老祖功力通达六道,但老祖一生潜心道装,心无旁骛,才能突破历代祖辈,修成箓纹道装七品,人事阅历连个孩子都有不如。我等不能眼睁睁看着七重天的道装失传,诸位有没有听说,天山阁出了个年轻的一品道装师,还是个小女娃子,而丹雷道早去七年前就培养出了一个二品道装师,我们七重天若不改变,道装师只怕要断在我辈手里。”
说话的人是道宗冲霞真人,道宗第二人,修为五蕴皆空初始期,为人刚正不阿,以脾气火爆著称,北斗七子中的清玉子是他的得意之徒,作为道宗之人,他当然希望下一位道装师出在道宗。
玄宗宗主秋可法轻描淡写看了身侧一个年轻人一眼,如果李莫野在场,他定能认出这位年轻人,当初他在香炉基座下掏炉灰时,瞥见的玄宗青年,七重天六秀之首,雷云天秀张朝阳,修为亦是五蕴皆空初始期,玄宗当仁不让的第二高手。
张朝阳眼眸一动,恭声道:“鉴空掌教,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南宫老祖一代奇才,他老人家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但持道之毅,匠心俱慧,老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择徒,为什么突然主动收徒,肯定有老祖的想法。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