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也从未就这件事问过他。
“你要庆幸他没死。”江旧岁的脸上依然荣辱不惊,甚至跟随着场上的纯音乐轻轻晃动脑袋。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江欣如坠冰窟。
“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你行为很高明?找到一个走投无路的逃犯,许诺给他家人一大笔钱,再从狐朋狗友的改装厂里,找辆从外地拖来的拼装报废车。”
说到这里江旧岁冷哼一声:
“没想到出去留学一圈回来,正事不见得有何长进,这种低劣的手段一学一个准,江新年二十年前就不玩这种把戏了。”
“爸。。。可是我在帮你。”
江欣一生都在寻求父亲的认可,可是换来的只有轻蔑和嘲笑。
无论多大,他都无法真正在父亲面前挺起脊椎。
永远都像个玩把戏的小孩。
“想帮我就在正经生意上扛起事来,什么年代了还想走歪门邪道?”
这对父子两个或许过去一个月,都不曾说过这么多话。
可能是关于江流的事情过于严重,他必须得出面敲打一下。
“江欣,这种事情不允许出现第二次,不止是我不允许。还有裴安宁的事你不要多管,如果不是你坏了规矩,老爷子也不会忽然把视线放在江流身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旧岁甚至转过头对上了儿子的眼睛。
深刻的眼眸在此刻像是两道锐利的剑:
“废物可以教,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给小辈的试错成本,但你告诉我人渣要怎么教?”
江欣如遭雷击。
愣在原地怔怔着说不出话。
江旧岁却没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江流怎么还没来?”
“怕是不敢来见你。”
“江新年就在门口,说明他儿子肯定会来。”
“三叔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离一公里外我都能听到他那破车的死动静。”
说实话,这话有点俏皮了。
甚至把江欣惊讶到抬起头。
在他面前,父亲向来是个极为严厉、刻板的形象。
他从未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爸,我去见见三叔?”
“还嫌自己添的麻烦不够多!知不知道他手里有你买凶杀人的证据?”
“爸,我保证这事绝对没有证据。”
江欣在慌乱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