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马车太颠簸了,您若一直批阅奏章眼睛会受不了的,该歇息了。”
驻月倒了一盏热茶递上。
”咱们这一路走来,您不是看这些,就是去当地郡县体察民情,一路舟车劳顿,该多歇歇才是。”
“孤没给自己留下多少时间歇息的,孤的时间都是有限的,需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多事,又哪里抽的空歇息呢?”
他接过茶盏,可眼睛却没从奏章上移开过,这马车坐着根本谈不上舒适,一路摇摇晃晃,驻月觉得都快晕车了。
“那我与您同乘,一路走来也是想看看些许景色的,可是……这一人看景又有什么意思呢?”
驻月一脸愁容,掀了帘子向外张望了眼
“好山好水,若有人同赏,那才是好呢!”
嬴政听后,默默合上了卷轴
“你如实说想孤陪你看景便好,何须拐弯抹角呢!”
“伏国没有这样的山水,我自然想看。”
驻月瞧他眨眨眼
“还需国君抽出些时间陪我看这万水千山了!”
“来,你坐好,孤陪你看便是。”
嬴政将她拉回到座位上,两人并列坐着,外头的山水透过窗户从眼前闪过,像是一幅超长的画卷般壮美,战国时期的山峦并非现代般植被茂盛满眼翠绿,却更添了一份荒凉孤寂,这个时代的色彩是有着一抹浓重的历史气息,厚重,灰暗,古朴,苍凉。万千山水无一不是。
嬴政自然而然地拉过驻月的手,她只是微微一颤并未挣脱,嬴政将她的手攥在手心,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对视一眼,又都笑着望向了窗外。
中途车马修整,李善全瞧出了君上的心思,便跑去问他该给驻月哪座宫院才好,又问他是否回宫便要进封为妃呢,谁知嬴政摇摇手,笑着说
“倒也不急,孤还未问过她的意思。”
“这……”
李善全不懂了,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还需戳破那层窗户纸不成?
“还依君上之意,还是叫伏越姑娘做殿前侍女吗?”
嬴政瞧着驻月在与瑶瑶说笑,这返程的路上幸好有她相陪,倒也不显枯燥了。
“就这么办吧,待孤问了她的意思,再封妃也不迟。”
他似乎并非急不可耐,而是享受着眼下平静的生活,不给她强加那些身份地位,而是以一位可卸下防备的亲近之人相处,这样未明说的感情倒叫嬴政多了份轻松感,至少在驻月面前是不需要伪装的。
与驻月一路走来的瑶瑶自然也看出了她与国君之间不可言说的感情,虽未亲口问过,倒用眼睛看,便能看的明明白白。
两人蹲在溪边闲聊,驻月忽略了一直以来都相当明显的问题。
“你如今都跟着我回咸阳了,我倒一直还未问过,你的名字就是叫瑶瑶吗?你姓什么?”
瑶瑶笑着
“怎这会儿才问?我姓吕。”
“姓吕?”
驻月一愣
“你该不会……还有个远亲叫吕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