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古眼皮十分没精神的敛了下来,皱紧了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胃不太舒服,闻到食物的味道还有些想吐。”
这话不禁让佚慈想到了某些往事,他不住的锁起了眉头,连忙拂开袖子抬手探了探踏古的额,随后又在她的腕子上搭起了脉。默了有半晌,半晌过后,才散开了眉间的愁云,模样看起来轻松了许多,“怪我考虑不周,早上应当让你吃些吃食才对,想来是现在日头太毒,有火攻心,你才这般难受,估摸着休息一会可能便会好了。”
踏古了然点点头,随后却忽而摆出愁云惨淡的做相,面色十分诧异道:“竟不是怀了娃娃?”
她抬手扶额,又连连摇头,面色十分悲催,“害得人家白白高兴一场。”
此时,卧在她怀里的莫黩抖了一抖。
佚慈忍不住狠狠的挑了一下眉,他笑,灿烂夺目,“娘子若是想要娃娃,为夫随时随地都可以为你效劳。就算这次没怀上也不要伤心。。。”,他将踏古拿眼风高深莫测的扫了许多遍,拉长声音,“我们还有一下次,还有下下次。”
这厢,莫黩脑袋也没抬起来的又是抖了一抖。
踏古登时便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本是开个玩笑,竟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这么大的坑,委实是活该了。
无从辩解什么,她只扯开干干的嘴角打了个哈哈,“我要休息了先~”
于是毫不客气的将佚慈推出了房门,又毫不客气的甩上了门板。
佚慈站在外面望着砰的一声关的紧紧的门,不由苦苦一笑,随后也没再多说,便走了。
踏古在房里听到外面没了声音,才放心的踱回了床边。此番,她也着实是又困又累了,于是铺了铺早上还没叠好的被子,准备补个回笼觉,与周公再战上几个回合。
“腓腓~”,莫黩匍在床角巴巴的交了一声。
踏古动了动胳膊,便将它揽到了怀里,再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她甚是长久,却不耐中途被陡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咚咚咚,咚咚咚。”
这门板被敲的很有节奏的响着,委实让人难以入梦,踏古便揉了揉惺忪睡眼,翻身下床去开门。
“谁呀?”,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开门一看却是秦昊,抬着手还有要再敲上一回的架势。秦昊见她很是没精神,不由皱眉,“你竟能睡得这么死?方才湖底下来人了知不知道?”
踏古神识尚在恍惚之中,本能的就不想理会他这句口气甚差的话。
于是微微侧过身子靠在门板上,向院子里望望风景,可眼下除了佚慈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哪还有什么人。
等等,小孩子!踏古登时清明了几分。
她看着站在秦昊身后,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的佚慈,此番场面丝毫无违和感,让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她指着那孩子颤颤魏巍,不可置信道:“你,你,你们两个趁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怎地这么会功夫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那孩子歪着脑袋,跟着嚅嚅喏喏道:“。。。这么大了?”
秦昊望向她的神情十分怪异,“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就连向来面不改色的佚慈也皱了皱眉,良久才皮笑肉不笑道:“为夫喜好娘子竟不知吗?为夫不好龙阳之癖娘子竟不知吗?”
此番他话中有话,竟是硬生生的将话题扯到了她睡觉之前的那档子事上,踏古登时是胆战又心惊,连连陪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那孩子笑的甜甜的,“。。。玩笑,。。。玩笑”
踏古无语,怎么还有个跟着学话的?还偏偏只学她一个人的?
忽而想起了什么,她抬起手指着那小孩子不可置信道:“你方才说湖底下来人了,难不成来的是他?”
孩子,“。。。是他?”
秦昊瞪大了眼睛道:“你这又是在开玩笑?”
她发誓她没有,她此番很认真。
佚慈已经不打算说什么,只微笑着漫不经心的的顺了顺小伙子脑袋上毛茸茸的发。这画面又让她想起了什么,她回头望了望身后安静的屋子,又望了望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大惊失色道:“莫黩,莫黩不见了!?糟糕?!莫黩是不是被湖底下的人抓走了?”
沉默。
死寂。
连小孩子都不愿意学她了。
她眉头一跳,莫不是自己有说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