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送早餐的女仆,见到这一幕,了无生气的女人拳缩在窗台上,手指不停在玻璃上书写着什么。
“小姐,你的早餐好了。”
宋朝没有转头,目光一直望着窗外“请叫我杜太太。”
女仆可不敢这般称呼,无论她在外面有着什么身份,来到离园只能是一个身份,那就是权少顷的女人。
“早餐是大厨精心制作的补血粥,趁热喝对你的身体最好。”
宋朝扭过头,女仆很年轻二十几岁的模样“你知道我的行李在哪么?”
女仆摇了摇头“你来的时候,只有身上的一套衣服,没有其它行李。”
“那我的衣服呢?”
“衣服上染上了血,已经丢掉了。”
“那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电话,我有一个重要事情要打个电话。”
听到电话两个字,女仆面色一变“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家主吩咐不许你和外面有联系”
宋朝苦涩一笑,权少顷果然是想囚禁她,转过头目光重新回到窗外,再没有理会那位年轻的女仆。此后,宋朝不说话也不理会任何人,时间一点点流逝,仆人以为她只是闹脾气,可渐渐她们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她坐在窗台上,那里是全屋温度最低的地方,可宋朝却全身在出汗,汗水像打开的水龙头,一颗颗汗珠挂在她震颤的皮肤,搭配上她一脸病容的脸,随时会羽化升天的模样。女仆叫来医师,一听说宋朝全身在出汗,还伴有身体震颤现象,一个不好的念头闯进大脑。
“宋小姐,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从来到离园,她就没有吃东西。”
“我是说今天早上”医生那个急呀,宋朝是个低血糖患者,昏迷的时候一直挂吊瓶,不吃东西没有关系。
被医生吼的一楞“我送早饭给她,她没有吃,清醒到现在四个小时。”
医生骂了一声糟糕,拿起自己的工具箱就往门外赶,女仆连忙追了上去。
“不吃一顿饭,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你闯大祸了,宋小姐是很严重的低血糖病人,伤口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体内的血糖值很不稳定,如果六个小时内没有血糖补充,对大脑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医生急匆匆的赶来,宋朝全身如水洗的一般,见到来人,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突然放到了颈间的动脉处,指尖捏着一块破碎的瓷片,那是她从花盆上敲下来的。
“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划开。”
宋朝的脖子已经有一道自戗的伤口,谁也不敢拿她的威胁当玩笑。仆人迅速联系了外出的权少顷,他急匆匆由外面赶回来,头上的纱布不见了,也换了一个较短的发型。
“她有多久没有吃东西?”
“清醒到现在五个半小时”
权少顷狠狠瞪一眼回事的总管“要你们有何用,我不是吩咐过一定让她把早饭吃了。”
离园的总管低头不语,这是他的疏忽,谁能想到不吃一顿饭就可以要人命。权少顷推开卧室的门,宋朝正与医生和仆人门对弈着,他的到来,其余人纷纷退让两旁。
“能耐了,居然玩起了自杀。”
宋朝的视线早已模糊不清,听到来人的声音,强打起精神,捏住瓷片的手紧了紧。
“想要囚禁我,爵爷何必用上离园这般富丽堂皇的庄园,心若禁锢,咫尺为监。”
抬起另一只手,指尖颤抖的在周边画了一个圆,尘封身心,画地为牢,从此一个人就是一座城,任何人也走不进她尘封的心城。
“即然让爷看上了,身和心你总得留下一样。”
权少顷的身影在眼前只是道虚影,肌肉缺少了血糖的运作,宋朝开始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嘴边着挂一个凄美的笑容。
“那可能让爵爷你失望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宋朝知道她的身体已到极限,趁着大脑还能支配身体,手中的瓷片向颈部划去。
她以为从大脑发出指令,到手部完成动作只是零点几秒的时间,却不知没有糖份的输送动力,这个动作的完成,宛然像在放慢动作。权少顷抓住她棉软无力的手,稍一用力,瓷片由她指间滑落。
仰起挂着汗珠的下巴,视线中白茫茫一片“身和心如果分开,那与行尸走肉又什么区别。”
权少顷用力一扯她的手臂,宋朝软棉无力的身躯倒在他的怀里,权少顷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上又冷又湿,宛然溺水之人。
“那爷只要你的身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