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杂面馒头有什么好吃的,过来我们这里,有正宗的烤鸭。”
烂牙强听到对面的人挑衅,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小弟立马心领神会,伸手在烧鸡上扯下一块,大步走到眼镜男的面前。
眼镜男头顶投下一片阴影,一大块鸡肉就落进他盛汤的碗中,那块肉明显是鸡后背上的肉,还连着下面的鸡屁股。
“吃”那人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又走了回去,恐怕回去晚了,好吃的就被别人抢走了。
望着碗中那块鸡屁股,眼镜男额角滑下几条黑线。低头咬了口手中的馒头,又喝了一口碗中的汤,很快手中的食物吃个干干净净,也包括那块鸡肉。
看守所外面风云巨变,看守所里明争暗斗,监室内各种小摩擦不断,疯狗没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地。利用放风的时候和人交换信息,同个监区除了华焰门和其它帮派人员,还有几十名身份不明的人。
对这些人身份的需要仔细甄别,疯狗双手抱着头歪在大通铺上,目光像把刀子在眼镜男身上来来回回扫过。
眼镜男早就注意到疯狗不善的目光,若年轻个十岁,他早就一拳打过去,可是现在他只能当做没有察觉,自顾自的背着法律法规。
“哎呀,去放放水。”
疯狗叽叽歪歪从炕上爬起来,监室的卫生间在大通铺的最后面,也不是什么封闭的空间,只有一堵矮墙隔开。都是粗老爷们,也没人仔细打扫,里面的气味十分大。
与它只有一墙之隔的铺床,气味不会很好闻,所以地位最低的人,睡在通铺的末尾。
疯狗放完水,双手放到水笼头下洗了洗,没有选择擦干,两只沾满水的大手甩了起来。飞溅的水珠落在眼镜男脸上,眼镜男胸口上下起伏,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疯狗见眼镜男没有发作,伸脚踢翻了一旁的垃圾筒,用过的卫生纸撒了一地。
“哎呀,这也太脏了,你过来把这里打扫一下。”
眼镜男被点名默默的站了起来,伸手拿过一旁的清扫工具,将地面上的纸收到一起,弯腰正准备扶起地上的垃圾筒,背后挨了疯狗一脚,整个人就冲着小便池倒去。
多亏眼镜男反应够快,双手撑在墙壁上,才免得与那污物来个亲密接触。疯狗见到他的狼狈样哈哈哈大笑起来。
眼镜男手上青筋暴起,站直身体后摘下鼻子上的眼镜,一双犹如蛇眼般的厉眸寒光迸射。其实眼镜男并不近视,只是他一双眼睛过于凌厉,许多用人单位都不敢用他,才用黑边眼镜遮起来。
疯狗被他的眼神吓到,卡到一半的笑声咽了回去,这下他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不是华小天,华小天素有万年古佛的称号,他的一双眼像古谭般沉寂。
“你想干什么?”疯狗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像个遇到土匪的大姑娘,声音抖个不停。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眼镜男抡起拳头就向他的头上砸去,疯狗本能的躲了过去,没想到眼镜男打起人来像不要命一般,下一拳连着挥出。
疯狗第二拳挨了个结结实实,登时天旋地转他就倒在了地上,其它小弟见自己的老大挨了打,纷纷从炕上跳了下来。
此时疯狗羽已经挨了好几拳,眼镜男见其它人向他冲了过来,伸手抓起地上的疯狗扛在自己的肩头,将他当成一件武器,或抡或撞,冲上来的人被他扫倒了一大片。
烂牙强注视着这场打斗,眼镜男打起架比疯狗还疯,全然不顾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打架也很有意思,不会胡乱的攻击,本着杀了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的的思想,抓住一个就不放,开足火力只攻击那一个人。
望着眼镜男的目光越来越热,里面似乎有把火在烧,烂牙强跳下了大通铺,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
这场两个人的单挑,很快再次变成双方的混战,狱警再次出动。烂牙强和眼镜男关进了小黑屋,疯狗被人打的昏迷不醒,连夜送进了医院。
小黑屋里没有窗子,只有一个铁门,每天只有送饭的时候,有一丝光亮照进来,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伙食要好上许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仿佛过了许多天,又似乎只是一天的事情,除了每天的一日三餐菜色的不同,日子每天都是重复的内容。
两人偶尔交谈,眼镜男叫秦丰,从小力大无穷,这次进来是因为他帮被欺负的女同事出头,出去之后很可能连工作都要没了。
烂牙强一阵大笑“你真他x的是个烂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