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响,里面还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听着就很疼。权朔从那人的手中捡起手袋,驾驶摩托车的男人,停下摩托车回头看向这边。
权朔一脚踩在地上男人的脸上,驾驶摩托车的男人刚刚还犹豫不决,要不要回来帮忙,只一个动作就吓得他驾车离开。
江玉姗摔在地上,手臂和大腿都很疼,她抓着手袋的那只手火辣辣的,还保持着摔倒前的姿势。从地上坐起来,手臂和大腿上有数道划伤,脚也好像扭到了。
从小到大她哪受过这种气,爬起来就想去追,可空气中只残留着摩托车的尾气,是半点人影都没有。一瘸一拐走到路边,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身上的伤口慢慢渗出血来,上面还有许多灰尘之类的脏东西,需要紧急处理一下,可她身上没有半毛钱,上哪去找急救药品。气馁羞愤让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双手抱着膝盖兀自生着气。
一瓶未开封的水放到了她的脚边,江玉姗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机警的抬起头,对方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大男孩,一脸的青春痘。见到江玉姗抬起头,还是一个美女,有些羞怯将手中的纸巾递给她。
“处理一下伤口,小心感染。”
江玉姗接过纸巾,然后拧开那瓶水,用纸巾沾了一些水小心的清理伤口。男孩站在一旁没有走,犹犹豫豫的开口。
“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要不要报警。”
报警,那不是刚刚实施不到两个小时的逃跑计划又要泡汤了,江玉姗十分的不服气,她不相信凭自己聪明的小脑瓜,没有钱就活不下去。
见江玉姗没有理自己,男孩尴尬的扯了扯肩上的背带,他只是好心想帮她,不想江玉姗却对他如此防备,有些无趣的自行离开了。
江玉姗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她一人孤身在外,对陌生人要有防备之心,人间险恶的道理她还懂。
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瓶子里还剩下半瓶子水,若在以前她定是看不上,随手也就丢了,可现在她仰头就将半瓶子的水喝了。
没办法早上四点就起床化妆打扮,吃的那点食物早就消化光了,现在她有些饿了。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脚伤不重还可以走路。
左右望了望两边的道路,她现在应该往哪里走,回去,她是一定不会回去。刚刚逃出来两个小时,就狼狈的回去,一定会被她没良心的二哥笑死。
认准了一个方向,一瘸一拐的向那里走去,她想的很好,只要自己脸皮够厚,上哪不能混口吃的。
实在不行就找个破碗到地铁口去乞讨,事实证明想与做是两码事,望着香气四溢的小吃摊,多年的教养让她无法向人索要食物。
就更别提乞讨,地铁口乞讨的人哪个不是身怀绝技,要不全家死光只剩下重病在身的自己,要不身体有残疾,地上铺着一张报纸睡觉就把钱给挣了。
江玉姗觉得自己硬件条件不行,江家两夫妻还好好的活着,而且地上那么脏,她是真心的躺不了。倒是有人见她一身的伤,寻问她需不需要帮助,甚至有人要带她回家。
那和善的语气让她想起了狼外婆,拖着自己受伤的脚,飞快的逃走。这个不行,那个做不到,江玉姗一路走一路否定,天都黑了她仍是一口吃的也没混到。
街上都是匆匆往家赶的行人,她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无数的陌生人在她身边上上下下公交车,只有她望着公交站牌发呆。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江玉姗扯了扯身上的礼服勉强能盖住双腿,她现在不知该怎么办,反正让她主动回去是不可能。
家里人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将她塞进高兰女校,一点人权也不讲,为了自己自由的权利即使在路边饿死冻死,她也不能主动服软。
江玉姗将其看成是一场战争,即使已经落魄到只能睡路边,她也没有想过要回去。夜色加深,公交车上的人也少了许多,她蜷缩着身体竟然有一丝丝困意。
像她这样的妙龄女孩,独自外出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江玉姗半点危机感也没有,竟在公交站台睡着了。一旁大树的阴影下,一个如刀锋般的男人,阴影遮住他大半身体,只留下一条淡淡的影子伫立不动。
一辆豪华轿车在公交站前停了下来,江御涛从车中走下来,见到一身狼狈的妹妹,是即心疼又生气。好好的千金小姐日子不过,天天胡作非为,他这个当哥哥的连惊带吓,发际线是明显后移。
走到自家妹妹身前,本想骂她一顿,却见到她手臂上的划伤,名为疼惜的怜爱之情,立刻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
伸手将人抱了起来,此时的江玉姗已经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睛面对自己的哥哥。
江御涛嘴角无奈的勾起,她这个妹妹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抬步向着自己的车走去,权朔已经站在他的车门旁,伸手将江玉姗被抢的手袋放到女孩的怀中。
从江玉姗由酒店跑出来,权朔就一路跟随,只是没有现身更没有说过一句话。江御涛知道他是因为宋朝的要求,才一路保护着自家妹妹。
轻轻的点了下头,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进行完交接,然后权朔转身离开。江玉姗知道东西是权朔帮她抢回来,也知道这一路自己的囧态被人家看了遍。
根本没有勇气睁开自己的眼睛,只能窝在自家哥哥的怀里当挺尸。上了车子,江御涛在妹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跑到爵爷那里借人的勇气哪去了?”
心事被戳穿,江玉姗双手抱住哥哥的脖子,头埋进了哥哥的怀里。想起小时候的妹妹,整天粘在自己身上,长大后越发叛逆跟自己对着干。
“还是哥哥的怀里最安全吧,外面的野男人只会伤你的心,最好不是到我怀里寻求安慰。”
紧紧了怀中的妹妹,全家上下都把她当成心肝宝贝,转眼间就从一个奶娃娃变成了有意中人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权家的男人哪有那么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