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自家的利益,哪个人都是十分的关心,三叔公没有说话。长久的格局一但被打破,必然会废旧立新,权少顷一直针对三房,想要解散长老会,这个人的加入让他感到不安。
“会是谁呢,近些日子五房的阿明与少顷走动频繁,老十你藏得够深的。”
被点名字的人是权少顷的堂叔,立刻摇手否认“那小子空有个聪明劲,还缺少磨砺,座位排在你家阿哲的后面,哪有机会坐这把椅子。”
旁人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主桌的八把椅子,坐在上面的人,不但在族中德高望重,辈分也是一大考量。
除了权少顷这位家主,其余七位中有三位是权少顷的叔公辈,有四位是叔叔辈,与他平辈能坐在离主桌最近的位置的人也是不多。
宗族是一个讲究排资论辈的地方,年纪大辈份小,见到几岁的小孩子也得叫声爷爷。辈份大年纪小,族中有重大的事情,他不放学,其它人不敢开席。
望着那把多出来的椅子,其它人又开始窃窃私语,那位最先发现这把椅子,权少顷叔公辈份的老人再次将目光放到了三叔公的身上。
他今天安静的有些出奇,平日里他可是最在乎祖宗家法,对坏了祖制的人,从来都是‘法’不容情。
“三哥,你默不作声,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会是你家老大吧。”
三叔公的大儿子,是这一辈的老大,比权少顷的父亲还要年长几岁。虽不在族中担任职务,却也在政界有着不匪的成绩,他本是有资格坐在这一张桌子上,三叔公当时还是长老会的大长老,为了避嫌,并不没有同意父子同桌。
现在三叔公辟了长老会的事情,明摆着是要退休,交棒给下一代,这位大公子极有可能是接任之人。众人议论纷纷,是越说越有可能。
三公叔喝着杯中的茶水,心中比黄连还苦,自己的二孙子一家,好好的一家四口,孙子活活被人打死,曾孙女送进如同尼姑庵的学校,曾孙子押在刑堂生死未知。
他被迫从大长老的位子退下来,那多出来的椅子,极有可能是替换他的人。他的心中盘算着族中有谁最近与权少顷走的近,又有谁有可能取代自己的地位。
他的默不作声,被人当成了一种默认,纷纷向他送出祝福,也将他家大爷儿夸出花来。殊不知那些夸赞的越多,他对宋朝的恨就增加了几分。
那个女人现在得权少顷的宠,自己动不了她,等他喘过这口气,翻过身来,定会让人把她先奸后杀,然后剁碎了喂狗。
众人的言谈声突然戛然而止,权少顷换掉黑色吉服,出现在大堂的入口,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是本族中的女人。
祠堂是男权的体现,女人因为要嫁人,每个月还会有那么几天,被看成外姓人和不洁。除夕的祭祖,是一年初始的大祭,民间有过年接神这一说,接的就是祖上先人,在除夕这一天共同团圆。
一个外族的女人,在除夕大祭这一天出现在祖宗祠堂,权家的列祖列宗可都在一旁看着,这是对先人大大的不敬。
因为震惊,在坐的七个人全都站了起来,更有甚者指着宋朝,手指抖个不停,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对祖宗的不敬。”
权少顷没有理说话的人,兀自牵着宋朝的手,走到那把多出来的椅子旁坐下。
众人不用再猜了,这把椅子不是为族内任何人准备,是为这个外族女人准备的,还贴身的配了软垫。
在宋家村的时候,宋朝因为出身的原因,一直被宋家的人排挤,她习惯了那些嫌弃的目光。权少顷说会娶她,自己迟早是权家的一员,终是要面对权家人的刁难。
许是知道她的情绪,权少顷一直抓着她的手,一切交给自己,她只要准备做新娘子就好。
“胡闹,她这种女人怎么能进权家的祠堂。”一直不说话的三叔公,突然发声。
他担任族中大长老多年,虎死余威在,他一开口,声音浑厚威慑力十足,立刻得到其它六人的响应。
权少顷拍拍宋朝的手,然后站了起来。
“三叔公,多日不见还是那么大的火气,我送给您老的雪茶,每日还是要多饮一些。”
雪茶,血茶,权少顷那日在离园送了他一斤雪茶,自己的孙子就被人活活打死。为此他还生了场大病,权少顷现在提起雪茶,是提醒他三房还有一位曾孙少爷押在刑堂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三叔公气愤的指向他
没人知道权少顷将自己的孙子的骨灰送给他时,这位一生戎马的权家男人,心中的悲愤和如海浪一般的仇恨,有多么的凶猛。
可他必须要忍,自己的短处还捏在人家的手里,族中人只认为他是想交权,想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实不知他是被权少顷逼着交出大长老的位子。
“当年大哥临终托孤,我虽已经不是长老会的成员,却还是你的叔公,这种女人你想养在哪里,就养在哪里,再得你的宠,也不能带进我们权家的祠堂。”
三叔公句句不离祖宗家法,将宋朝定位成权少顷养在外面的情妇,在旧时妾的身份与下人相同,虽然身份低下,确也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儿。
而那些被老爷少爷养在外面的女人,身份就更为复杂,多是青楼楚馆里面的风尘女子。
权少顷也被他说成是被美色迷惑,罔顾祖宗家法,昏庸无道的男人。
“祠堂是祭祀先人的地方,让那种女人进来,祖宗会生气的。”大家族里的男人,自带一种优越感,看不起小门小户的女人。
“你们,张口她是这种女人,闭口那种女人,宋朝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