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在疑似魔法的影响下向最好的朋友表白了怎么办?
克拉克全身僵硬地盯着林登指间的领撑。他无法透视铅,但它显然不是铅,若是使劲去盯,他还会眼花兼重影。是和他天生不对付的神秘侧物品无误。
所以我是继氪石后又在不知不觉间被魔法影响了?还是它们协同作用,一加一大于二?
克拉克目光呆滞,超级大脑开始不合时宜地倒带,诸多画面逐一闪现:他烧了自己的西服,他冻了林登的大衣,他计划飞去萨维尔街,他当着一个未成年人的面真空穿西装并差点以这个形象出门——
克拉克越回忆越尴尬,十分想原地钻个洞或是索性把自己发射去月球,倒不是说他做不到。
林登随手收了领撑,宽容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故意弄碎花瓶的猫。说起来他确实被幻术成布偶猫过,当着林登员工的面——
克拉克的脸更烧了。为防热视线不慎喷涌而出,他先别开了眼,小声道:“……可我还是很喜欢你。”
林登:“……”
见鬼,谁说记者都懂得空气来着,你听不出来我“改天再谈”的潜台词么。
林登一直认为坚定是个挺不错的品质,但今天除外——平常时候他尽可掬捧影子乃至捏个人偶,可是,在今晚,他是打算亲身假冒以防万一的。
缥缈的祈求声转弱,即将消散。林登正欲开口,克拉克通红着脸,又把脑袋转了回来:“我明白喜欢分很多种。这件事或许开始于一个误会,但我不介意——我是说,在我知道氪石之前,在我今天装上这根领撑前,克拉克·肯特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
不知是剖白内心让记者先生感到羞耻,是先前积累的尴尬终于压垮了淡定的伪装,抑或是干脆听到了某个角落的求救声,氪星人的脚尖稍稍离开了地面。
“我知道你仍在怀疑我没脱离氪石或魔法的作用,可我想说,如果你在计划展开一段认真的关系,我希望能在你的候选名单里拥有一个名额——呃有人叫我帮忙我先去一趟——”
“……别‘先’了。明天见吧。”
“……好。”
“……”
“……”
“……那头不急么?”
“嗯,似乎只是调整卫星轨道……”
记者先生越说声音越小,他垂着脑袋摘了眼镜,飞快将自己升空。林登克制着抓他脚踝的恶劣冲动,目送这只外星生物的鞋底拖着一串音锥消失。他该去执行自己的小小计划了,但他没忍住走了神。
——既然超人在常服下穿制服,所以,那双红靴子到底是被藏在某个角落,是被穿在另一双鞋里,还是它其实是双靴子外形的红袜子?
……
韦恩塔。
在小丑女念出那串复杂的名号时,迪克不再留有余地。他几下格开了哈莉的武器抢到近前,大腿一绞掀翻了她。他们摔到地上滚成一团,迪克在翻滚的间隙掏出蝙蝠手铐。
红罗宾贴着墙。这位蝙蝠侠的现任助手既没前去帮把手的意思,也没再关注堆放在角落的猫头鹰尸体。他握着长棍,在距钢化玻璃窗半臂远的距离横向移动,犹如盲人探路。
小丑死亡后,哥谭的地下世界流传着哈莉免疫小丑病毒并将用它复仇的流言,小丑帮在或恐惧或别有用心的黑帮团体中摇摇欲坠。红罗宾想象着自己是走投无路的小丑女,通过交易血液拉拢企鹅人以求喘息,半途被代号“破晓诡灯”的异常灯戒持有者抓住,挂上韦恩塔,接着撞上狂笑之蝠……等超人离开,又主动找到惊惶的猫头鹰法庭,这回则是撞上了他们。
非常倒霉,可是还算合理。在远超凡俗的力量面前,人类文明就是海浪前的沙堡,暴雨下的蚁群。不,依然有哪不对——
轰隆隆——
暴雷乍响,跟着便是砸向办公室落地玻璃窗的雨滴。罕见的冬雨降临,水滴冲散凝固在窗外的血痕与指痕。被制住的小丑女格格地笑,脸色在应急照明和过厚粉底的双重作用下惨白若纸:“天灾的支配者来啦!”
滴——!
紧急通讯同时接入,正在努力尝试回溯场景的提姆险些跳起来。好在来的不是午夜凶铃,不是小丑女的召唤对象,是“神谕”芭芭拉·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