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苏绫缓缓踏步而出,眉梢微挑。
夏志文更是一脸愕然地从她身后现身,“不是吧?现在这小尼姑怎么这么坏?再说这不是佛门清净地么?阿弥陀佛!”
苏绫便与夏志文远远跟在二人后方,但吴柔与那小尼姑却在岔路分开来,前者也并没有去什么静心堂,而是转道回了大殿。
一趟洗手间总不好去太长时间,苏绫二人便也在吴柔后脚进了大殿。
此时龚红叶正在跟慧皆法师谈经论道,二人似乎谈得颇为投机。
苏绫进门时正逢龚红叶看着吴柔问了句,“不知道雪草堂大弟子今天来这凌海寺是为的什么?”
吴柔便是一笑,转头看向慧皆禅师,“晚辈正巧要提这件事,堂内近期要举办一场法事,吴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贵寺古钟一用。”
慧皆大师一怔,当下颔首笑道,“吴施主为本寺捐赠了不少香火钱,可谓大善,自然是可以的。”
“那就多谢慧皆大师了。”吴柔施礼,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龚红叶,在他看来苏绫二人必然是受龚红叶指使。
龚红叶面色如常,似是完全没有在乎刚才二人的谈话。
“今晚我准备一下,明日吴施主派人来取就是。”慧皆法师开口说道。
苏绫进门后抬步走到龚红叶身侧,含笑开口,“听说这古钟是二十几年前一位大师送到贵寺,后来就一直了无音讯,晚辈好奇,那位大师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又身在何方?”
提到此处,慧皆大师便是一怔,随即含笑道,“没想到小施主还知晓这些,慧皆本是近几年才任主持,说起来,那都是家师一辈的事了。”
“还望慧皆大师解惑。”苏绫淡淡地道。
“早在二十五年前,我还是本寺修行的比丘尼,记得当时将古钟送来的老先生是香港道家学会的会长傅门,古钟移入本寺时我恰好负责从旁打理,听傅老先生说这古钟是研究不出朝代的古物,且颇具灵性,他就捐了笔功德钱,言道暂且寄存在我寺,没想到一存就是二十几年。”
“那傅老先生现在……”苏绫蹙眉。
“傅门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移居日本。”龚红叶接口道,随即感叹,“原来这事是出自傅门之手。”
香港道家学会会长,傅门?
“傅老先生我们联系不上,这物也一直无人取回,虽说本寺称其为镇寺之宝,但倘若傅老先生亲自来取,本寺也必然是要完璧归赵的。其间泰国方面与香港政府力争此物,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听了这些,苏绫心生疑惑,也就问了出来,“香港道家学会的会长,为什么会把东西寄存在佛门圣地?”
“傅门老先生一生精研道法,即便是在下也是十分敬重。”慧皆大师并未正面回答。
苏绫便看向龚红叶。
后者知晓她的意思,却摇了摇头,“傅门老先生虽年岁与我相当,但在学术上确实令人敬佩,二十年前只听说他移居日本,后就再无他的消息。”苏绫若是想找他恐怕是不容易的。
苏绫闻言点头,如若那古钟当真是混沌钟,能找到那傅门老先生加以了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若找不到人倒也无妨了。
夏志文便适时地开口,“主持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一下古钟?”
慧皆大师便是笑道,“几位都是本寺贵客,自然是可以的。”言罢便起身在前带路。
一旁吴柔,见几人似乎十分专注于古钟,再听了慧皆大师地话后更是目露思索之色,索性也抬步跟在后方。
静心堂,大门推开,苏绫双眼缓缓眯起,举步踏入大堂,只见从横交错地红布中央,正是一座约有一人半高地大钟。
其形为铃,呈玄黄色,钟体之上,混沌之气勃然而发。
钟面显现有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无上景象,钟体外满天星斗环绕其上!
混沌钟!
苏绫眸光轻闪,平静地面容上终于闪过一丝波动。
绕过红绸,她举步走到那古朴高大地古钟身前,单掌缓缓抚在钟上,却不想那古钟似是有所感般,内里撞钟忽地重重一颤,带起一阵玄音!
满室皆愣,慧皆大师大步跨前,面容微动道,“都道这古钟颇具灵性,看来施主与我佛门有缘呐!”
苏绫不语,这古钟哪里是他们佛门之物,分明就是巫族句芒氏的宝物。
夏志文皱眉,这么大个古钟,就算真是什么混沌钟也带不走啊。
龚红叶也上前近距离打量着那钟,想到苏绫曾言,这物大可做钟,小可为铃,难不成还能缩至铃铛般大小?
吴柔亦是缓步上前,学着苏绫模样伸手触摸古钟,却是没有像刚才那般情况出现,他挑眉,眼角瞟向苏绫,口中淡笑道,“这位小施主的确与佛家有缘,主持,以前可曾有过这样的情况出现?”
“不曾有过。”慧皆大师的目光一直打量在苏绫身上,“小施主可曾学过佛法?”
“不曾。”苏绫摇头,抬步绕着这古钟走上一圈,目露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