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真是见多识广哪。以苏绫的年纪,那时候恐怕刚出生或者还没出生呢吧。
龚红叶接着回忆道,“那次斗法我虽没有参与其中,却是赶了个收场,你没有见到当时的边境哦,惨不忍睹。”
苏绫手指轻敲桌面,话是问江淮生的,“那次斗法与这次事件有什么联系?”
龚红叶一怔,要是他知道有什么联系,就不用来找苏绫指点一二了。
江淮生却道,“当年斗法的人物都是玄术界北斗泰山般的人物,我识得一人,茅山道法传人薛一,薛老爷子。薛老爷子曾觉事有蹊跷,言语间似乎不甚明白为何斗法能斗出鬼怪神力来。”
“薛一?”苏绫喃喃出声,“你可还能找到薛一?”
江淮生摇了摇头,“薛老爷子早在那次斗法后没几年就去世了,嫡传子弟倒是经营着茅山道观,在江浙一带。”
龚红叶听了苏绫的话却愣道,“薛一?可是大陆道士薛一薛老先生?不瞒你说,我老头子在未得名声前就听说过薛老前辈的事迹,一直无缘得见哪!说起来,那次中泰大师斗法,薛老前辈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在我赶到时早已离开了。”
龚红叶说到这不禁有些脸红,在玄术界他的名声不小,但十几二十年前也是刚刚声名鹊起之时。再者说,真正有本事的人物一个手掌都数的过来,他们虽不似隐世家族那般避世,但却有着实打实的真本事。
就如薛一,传承茅山道法,专治乱神鬼怪,可不是如他这般专门给人测吉凶,算风水的小打小闹。
江淮生继续道,“当年我接掌江相北派时,曾希望学些真本事,你知道的,江相派弟子靠混迹于各行各业,靠欺诈骗敲为生,学些周易、心术就足以用来行骗,那时江南风道子以‘月家奇门’预人吉凶,淮北玄元子用‘六壬神课’算人命数,吴继东用八卦与梅花易数推人生死,我接掌派系却只会行骗,心中倍感压力,便寻遍名山拜访名师,最终无果……”
说到这,江淮生忍不住长叹一声,那段日子的苦楚即便现在想来依旧叫人心酸难忍。
“我就是那时结识了薛一老先生,曾苦求他教我些本事,但薛一注重门第,我既已拜入江相派门下,就不可能再入茅山,如此便什么也不肯教我,却没想到那段时日,我俩倒个性相投,成了忘年交。”江淮生淡笑道。
那时薛一名震中外,一手茅山道术出神入化,颇得真传,年纪却早已上了七旬,而那次参加中泰灵异大师斗法地法师,也无不是年纪上了花甲,成名数十载的老家伙。
相比之下,江淮生与龚红叶却是初出茅庐一般。虽说江淮生三十几岁就已带领门派周旋于军阀商贾之间,更被尊称一声祖爷。
虽然那时的龚红叶已在香港方面声名鹊起,被奉为大师级一般地人物。
但与那些老怪物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他们就好比电视机前的明星,名声大,被众人熟知,但真正有道行地高人却是避世远尘,站在山尖看着他们在尘世间耍宝一般。
“那么当年参加斗法的其他几位大师……”苏绫沉吟着开口。
龚红叶当下摇头,“那次参与斗法的大师死伤数人,即便活着回来也大伤元气未能久活,早都已经去了。”
那次的斗法可谓是玄术界一次空前绝后的大动荡,双方斗法本就是伤元气的事情,末了引出妖魔鬼怪大行肆虐,甚至影响了与越南作战,几名大师使出看家本事亦是闹得凄惨下场。
苏绫皱了皱眉,“既然事发地点当年出过这种怪事,两者间势必是有什么联系的,龚老先生,我猜测那裂缝下方的洞穴有结界保护,内里更是凶险万分,你此去凶多吉少,可要万分小心。”
龚红叶一怔,随即面色微变,苏绫果真是‘提点一二’就事不关己了?
更何况这‘提点一二’,不但没有叫他放下心来,更是让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
狠狠咽了口吐沫,想起在天旺酒店,苏绫使出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本事,即便是与他以往接触过的老怪物比,恐怕都是不输半分的。
“苏绫,苏小姐……”龚红叶斟酌着用词,“这次事件不但关乎到考古队员的伤亡、中越边境地灵异事件,更关乎于民族荣耀,这洞口分明就在我国境内,越南方面却想横插一脚,要是咱们再不加紧拿出结果来,真让那群蛮子来插一脚真真是大失颜面的哪。”
苏绫顿时一笑,“香港方面刚刚回归,龚老先生爱国爱得倒快。”
龚红叶老脸一红。
“龚老先生说了这么多,到底需要苏绫做些什么,您直说就是。”苏绫淡淡一笑。
“我希望你能跟我去一趟中越边境。”龚红叶知道机不可失,当下直言。
苏绫皱眉,自己倒不是很愿意折腾这一趟,而且帮派事务本打算趁着假期加紧料理,帝江刚刚入驻朝西事务繁杂,收缴帮派也需要全新规划,如若真跟着龚红叶走这一趟,恐怕是要耽搁掉整个假期的时间。
这个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无,去一趟不太现实。
苏绫手指轻敲桌面,略一沉吟,道,“恐怕要叫龚老先生失望了,你我相识即是有缘,龚老先生也曾帮我寻回无上法器,我自不可能见死不救。不如这样,我替龚老先生做道替身符,到时你只需在洞外某处埋上子符,身揣母符,遇到危难时咬破舌尖血洒于符纸之上,到时,符生替身,原身自可远遁于子符处。”
龚红叶一怔,“当真有这等法宝?”这是何等玄妙之事?
苏绫淡笑,“龚老先生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