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已经无法进入,原先的二重门已经被一堆石块和木头占据,横七竖八的木头还在燃着熊熊大火。
就算还有人在,也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个时候我已经清醒了,知道再找下去也是枉然。
唐府就这样没有了,我的师父、师公、无双姐姐就这样没了……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灼热的瓦砾堆里,朝着二重门叩了三个响头。
“哥……”
肥坨拍过来,一手拦腰将我扶起,带着哭腔说:“你的头发快燃起来了。”
说罢抬手啪啪地拍打这我额前的一绺长发。
是啊,头发被地上的余火惹燃了我都不知道,双膝被灼热的瓦砾烫伤了我也感受不到。
此刻,我只有满心的悲痛,痛不欲生的绝望。
我的师父没有了,我以后就没有师父了。
我回去又该如何向三奶交待?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身后突然想起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回头,一重门外的位置站着一个黑影。
他会是谁呢?为何发出这番感叹?
我缓缓朝那黑影走过去,毫不畏惧地站在对方的面前,等着他揭开蒙着面部、只留下一双眼睛的黑布。
不料男子看了我们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我知道你!”
我大吼一声,男子顿时停下脚步,不过没有回头。
我走近几步,站在男子的身后说:“你在河边救了那个尹敬天,在山上也算是救了我,你是不是也可以救我师父他们的?”
男子还是不回头,冷冷地说:“你凭什么说我能救他们,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凭什么?就凭我也救过你!”
黑影突然掉头过来,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死盯着我,阴阴地说:“原来在河边是你?我倒是欠了你一份情了。”
“不必,山上的那根无头箭,算是还清了。”
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是那根无头箭击中了我的大椎穴,我肯定就摔掉了黄元奎和谢八斤,带着肥坨冲进唐府。
那几分钟的时间,能不能冲进唐府倒不一定,但是在爆炸的时候,我和肥坨肯定离爆炸点更近了,受伤是必然的,被炸死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那根无头箭从某种角度来说,算是救了我和肥坨一命。
不料男子却迷惑起来,嘀咕了一声:“什么无头箭?没有的事。”
啊?莫非还有另外一个黑衣人?
河边的黑衣人和山上的黑衣人,原来不是一个人。
“你是谁,是敌是友不如亮开罩子。”
这时三公叫我的道上黑话,以前的土匪就是用这种黑话交流的,原意是擦亮眼睛的意思,也有露出真面目的意思。
“看不出啊小师傅,你还懂得这些,看来,三公的衣钵你是接下了……”
这人叫我小师傅,还知道三公,看来是熟人了。
黑影缓缓抬起右手,解开了遮住口鼻的黑布。
我顿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