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动?”
“没有啊掌柜的!”
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望京楼,雍亲王世子连续三日都在这点了一桌子精品佳肴,然后也不动筷,就盯着桌子在那不知沉思什么,可把望京楼的掌柜给愁的够呛。
掌柜的悄悄朝着楼梯口向上望,那位锦靴长袍,玉质金相端坐在位。面对一桌子山珍海味不见丝毫动容。
不仅他愁,身为世子贴身小厮的明路更愁啊。
主子不吃饭,主子有心事,主子因为有心事不吃饭,身为贴身小厮无法为主子排忧解难,那他还有什么职业价值!
“爷,您要是在这没胃口……要不咱去东来居?”明路小声提议道。
东来居三个字果然管用,原本正盯着八仙桌神游天外的赵瑜珩,一听到东来居缓缓把目光瞟向明路,然后用那双俊朗深邃的眼睛改盯着他看。
“……”
明路清秀的小脸越来越僵硬,被赵瑜珩盯得差点快哭出来了。
“世子爷!您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啊,明路就是赴汤蹈火也为您去做。”总好过这般渗人呐!
“明路,爷总觉着那天不对。”
终于,赵瑜珩可算是说话了,可说的确实模棱两可。
“哪天?”明路盯着他家的世子爷,脑瓜子一转顿时福灵心至,“啊!爷您说东来居?”
“嗯……”赵瑜珩瞥了明路一眼,脑筋转的还算快。
见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明路开始绞尽脑汁想是“哪天”?
身为赵瑜珩的贴身小厮对他平日里的行踪最为了解。赵瑜珩近两三个月来频频出入京郊食肆东来居。一开始只是听说那边吃食味道极好,便好奇想尝尝到底有多好。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经常去。
食色性也,明路觉得世子八成是看上了那个食肆的小厨娘了。
若说反常在哪儿,大概就是三日前世子突然就不去东来居了。
“爷您说的是三天前?”
三天前,赵瑜珩受邀去东来居吃醉蟹。
他记得当时是个大晴天,天清气朗万里无云,庭内的海棠树影影绰绰,食肆内飘着阵阵酒香。
他还记得当时前御史大夫何老姗姗来迟,同行而来的还有一位绝色女子。
酒香蟹鲜,树影佳人,然后不知怎么突然天色大变,眼看着雨势渐浓,明路急忙牵来马车,他们顺道还送了何老一程。
一切看起来非常合理,但赵瑜珩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这中间好像缺了什么。
赵瑜珩这人看似纨绔,实则内有规章,到底是锦衣玉食博学教养的皇亲国戚,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对时间格外敏感。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未时出的王府,驾车约莫三刻钟左右到的东来居,当时他还看了一眼日晷,正好未时四刻。
可是等他离开东来居时已经是申时了。算上中间的等待喝茶最多也就三刻钟的时间。
那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哪去了?
时间不会骗人,一刻钟的时间就这么不见了,他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还有庭外的那位女子也不见了。真的是一眨眼功夫,他就看了眼醉蟹,再回头人就不见了。
当时他离开时还专门在前后巷口看了看,丝毫不见踪影,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怪不怪?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