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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她猛地惊醒,呼吸着喘息,让空气大口灌入自己的脑海里。
熟悉的出租屋,狭小而逼仄,她猛地按灭了闹钟,疑虑地看向周围,只觉得这梦做了太久,乃至看向周遭都有种陌生感。
有温馨的暖黄色橘灯,是她经常晚上做噩梦常常开着的,旁边还放着洗着掉秃了毛的玩偶,毛一茬茬的粘结着,那时幼时爷爷送的。
后来泥石流结束,救援队将小熊递给她,轻声安慰,如今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这一瞬间,恍惚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分不清,那是黄粱一梦,还是她真正的人生。
想着,她抬起手,指节不熟练地动了动,这并不是她十二岁时因营养不良而苍白的手,而是她二十二岁时的手。
修长、骨节带肉、红润有力。
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想向往常那样催化魔力,却一无所得。
她愣了下,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嘲笑自己把梦当成了真,还是把现在当成了梦。
人生如化蝶,终究分不清是蝶恋了花,还是花眷恋了这个世界。
可紧接着,她感到胸膛前一片滚烫,发愣两秒后,她猛地意识到什么,将手想脖子伸去。
她摸到了一根细细的红线,拽出来,那红绳上绑着一个类似小漂流瓶的东西。
她心中大震,不自觉眼泪已经流出,凝眸凑近去看,那五彩斑斓的画面映射进她的眼底,发出耀眼而温和的光芒,就像火炉中的火苗一闪一闪。
透过薄薄的玻璃,她看见了太多。
克德罗正吃饱了肚子躺着休息,她又看见奥古斯丁拿着她的相册看来看去,偷偷抹泪。
她又看见切萨雷和伊丽莎白他们两家都已团聚,抱着自家的孩子紧紧的不肯撒手。
又看见许多熟悉的镇民各自凑在家里放声悲鸣和喜悦,鲜花郁郁纷纷。
她又看见西部中部等各个领域都已勉力恢复正常,催动魔力重建家园,安居乐业……
太多太多的人和他们的亲人团聚,有的还在向父母竭力表演和推销自己当时面对终极天灾时的英勇和凶险,以及谈论她……
谈论她什么时候能回去,谈论她是否为这个世界的神。
好像骤雨如斯,它掀开了世界的一角。
又有如棱镜折射,流光溢彩,她看见了太多平凡人的人生。
和她一样的、平凡的人生。
她茶褐色的眸微微转动,变得湿润,然后扬起了嘴角。
耳边传来熟悉的问询声:
【宿主您好,请问您是否要进入*异世界?(在您进入异世界期间,现实中时间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