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股票因此一落千丈,季时欢本人更是百口莫辩,当庭被判了十年监禁,偌大家业几乎一夜散尽。
被运送前往监狱的路上,囚车出意外滚落山崖。知道自己大概率要身死那一刻,季时欢心中生出强烈不甘——
她才终于从舒妮暴露的嘴脸猜测到一点端倪,也明白自己那几年的报复全是笑话,却再也没有翻案的可能。
她带着磅礴悲愤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发现自己回到三年前,回到了哥哥刚离世那段时间。
季时欢抱怨过为什么时间不能提前一点,让她有机会救下至亲,但怨怼的情绪很快被清扫干净,她把握来之不易的机会,开始做出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决定。
她依然要复仇,但决不能再被真正的仇人牵着鼻子走。
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浴室,桌上震动的手机恰好停歇。
她走过去,屏幕显示未接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
季时欢若有所思,按下“回拨”键,擦着头发走到床边。
电话“嘟”了两声被接通,对面人出声说了个“你好”。
季时欢有些诧异。
“姜泊烟?”
“嗯。”
季时欢猜测她意图。
“改变主意了?”
“你现在还没资格说要跟我谈生意。”姜泊烟声音低沉,如同她本人一般琢磨不透,咬得季时欢耳朵酥麻。
“那姜总记我电话号码做什么?”
季时欢往床头一靠,慵懒舒展四肢。
“比起董正那些豺狼,我还是更愿意看到‘寰基’落到你手上。”书房里,姜泊烟转动椅子,抬眸看墙上油画。
她缓缓道:“如果你能成为‘寰基’新任CEO,我会抽半小时和你面谈。”
“半小时?真吝啬啊。”季时欢嘴上抱怨,实则偷偷勾唇。
她仿佛回到上辈子压力最大,同时也最意气风发那段时间,与姜泊烟切磋交手,输赢都很畅快。
“姜总放心,‘寰基’只能在季家人手中。”
雨未停,玻璃窗水渍交错。
铺满画布的迎春花将姜泊烟笼罩,她有些出神:“……我认识上一个像你这么天真的,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她语气很温和,季时欢印象中,两人还是头一回如此心平气和对话。
心情放松下来,嘴贱的毛病就藏不住。
“放心。”季时欢轻笑,声调婉转,“为了不委屈姜总去探病,我也会赢的。”
她没等来姜泊烟回应,电话响起“嘟嘟”的挂断提示音。
季时欢将手机往柜上一扔,起身吹头发前嘴里嘀咕了一声。
——“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