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何愣着没反应,凝神思索;对赵以温哀求的语气和表情也无动于衷,像是在走神想其他的事情。
“老板?”迟迟等不到回应的赵以温伸手轻轻拍了拍姜何的肩膀。
姜何像是碰到静电一样缩了一下,有点堂皇地重新坐正了;把扣在桌上的书翻过来,垂着眼睛说:
“我考虑考虑,一会儿跟你说。”
赵以温知道这是一个委婉的“送客”动作;抿着嘴缓缓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颇有眼色地走开了。
“噗嘶噗嘶!”被重新放回肩膀上的小禾鼠发出气声。
姜何不动声色地朝辛久所在的肩膀那边偏头,把耳朵凑近一点,手上则继续若无其事地翻着书页。
辛久压低了嗓音小心地说:“老板,你就答应了吧!店长这三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他也一把年纪了,多可怜啊……”
“咳咳咳咳!”姜何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赵以温只大他三年而已,这“一把年纪”四个字真属于是无差别攻击了。
辛久倒没想那么多,以为是自己声音有点大,姜何在帮忙掩盖;只是稍顿了一下就接着说:
“看一天店而已,没什么的。要求比较高的定制花束客人都会提前预约沟通的;普通客人来的话,就只简单包一下就可以了,也不是非得店长才行。而且不是还有我嘛,万一遇到什么状况我会帮你的。”
姜何把头低得更低,没说同不同意,而是很小声地从嗓底挤出一个问题:
“除了这里你还有在哪儿兼职吗?”
周末的两天,周内赵以温休息的一天,一共三天;每天180,一个月满打满算也才2160块收入。
在南州市2160一个月能活吗?
姜何完全没夸张,他是真的觉得这种程度连生存都成问题,更别提辛久还没有固定住所。这样的话,除去房租和交通费用,辛久手里还剩得下钱吗?
“……暂时没有了。”辛久顿了一下才回答:“之前咖啡店的兼职我辞掉了,也在找新的。但其他的工作要么时间不合适,要么我做不来。”
“没想着找全职吗?”姜何抬手掩着嘴巴问。
“全职不行。”辛久有点尴尬地笑了一声:“我每年夏天都要无故消失半个月,就每年都得被解雇一次,也积攒不到什么实绩。没有公司会用一个这么没定性的全职的。”
姜何这次没回应,稍稍低着头读桌上翻开的书,垂着眼睛,看不到具体的表情。
辛久以为姜何是不想聊了,毕竟要不要店休最终还是老板自己说了算的,辛久便也识趣地不再多言。
至于辛久的兼职工作,则是辛久自己的私事,是只关乎辛久一个人的生活。跟有自己的店铺、有店长帮忙运营、只要来店里坐坐就有钱入袋的姜何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