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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晴天,桃花朵朵艳丽,海棠含苞欲放,两只青色的小鸟落在枝头,相互啄着彼此的背部。
许云阶坐下檐下晒太阳,强烈的阳光透过枝叶撒下来,斑斑驳驳落在他身上的浅紫色衣裳上,衣裳单薄,被风吹着落在地上,一起,一扬。
书本从他的手中掉在腹部,被风吹过两页。
衣摆再次扬起来,被脚边睡着了的怜玉抓住一脚。
沈千重站在檐下,抬手止住臣子的话题,道:“殿下是不是很好看?”
臣子:“……”
沈千重笑,手指顺着耳下链子,一个圈一个圈捏过去,然后回到耳尖上的黑月。
臣子翻白眼,他从未见过哪位帝王这样不注重仪容,吵也吵过了,头也触柱了,帝王不纳谏,他们做臣子的也没有什么办法。
沈千重的头发已经束起,但是带着链子总让人不忍直视。
沈千重道:“陆溪的事情还是江淮真办才让人放心,放心,陆溪不会胜过他的。”
臣子道:“可是江淮真再次南下后,陆溪连着又夺了两座城池。陛下,恕臣直言,近年动荡,天象不稳,陆溪一出,若是不及时将其荡平甚至连根拔起,臣怕会有更多的人生出不忠之心。”
“不臣之心。乱臣贼子。”沈千重若有所思地点头,舌头舔过牙齿,“不是都这么骂朕的吗?”
臣子:“……陛下龙章凤姿,足智多谋,假以时日必将成就一番功业,到时谁才是足以令天下安定之人必见分晓,陛下不可妄自菲薄啊!”
“朕也觉得朕可以成一位英明的帝王。”沈千重得意洋洋,“申卿你看,朕一入关多地旱灾便都好了,朕一登基天也下雪了,居然还闹起了水灾。”
他走下石阶,自信满满道:“朕将是百年来最为圣明的帝王。”
申子为:“……”
为臣者要面对这样一位帝王,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沈千重道:“一个有能力的臣子,遇到暴君时是逆臣,遇到庸君时是权臣,遇到明君时是能臣;朕的江山,朕的朝堂,只会有能臣。”
申子为道:“陛下何意?”
沈千重道:“朕在想宿域和其汤的最后一位帝王。他们的朝堂上有逆臣有权臣,朕不会重蹈覆辙,不会让这种臣子出现。”
两国臣子同朝共事的争吵声,便这样戛然而止了。
沈千重走到檐下,静静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将怜玉抱起来放在另一张躺椅上。
怜玉睁开眼睛,不满地看着他。
沈千重将食指放在唇边,低声道:“别吵,殿下还在睡。”
怜玉迷迷瞪瞪的,两只短腿一蹬,推开沈千重爬上许云阶的躺椅,抱住亲爱的殿下的腰,埋头睡觉。
“呵。”沈千重冷笑。
几人的动静吵到许云阶,他抬手扶住额头,少顷睁开眼。
四目相对,沈千重将许云阶抱起来,怜玉趴在许云阶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