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绝无可能,我济世堂用药都是按方子来的,断不会抓错药,这方子也根据病人病情所定。”傅思翰有些着急了,苦菊草用量过多对身体有害他们自然知道,但是这用量都是把控过的。
顾老二高兴了,拍了拍手:“这姑娘看来真是个神医,一下子就查出来了。就是你们这群庸医给我大哥诊错了病,把那个什么草放多了,害死了我大哥。”
傅思翰被他拿话一噎,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旁边的老人倒是喃喃低语:“这不可能啊,老夫看过他的病,他病症带了热毒,用苦菊草祛除热,按理说是不会有问题的。”
“别说了,你们这群庸医害人,大家都看看啊,这济世堂的老不死开错了药,害死我大哥,这破医馆。赶紧关门吧!”顾老二拍手叫。好,似乎是出了口恶气,一阵畅快。
“哎哟,没想到济世堂也会给人看错病。”
“我看傅大夫年纪大了,说不定老眼昏花了。”
旁边一群人窃窃私语,也有不少人幸灾乐祸。
“我说这位大哥,你兄长死了,你怎么看起来还这么高兴?”帷帽女子轻笑一声,似乎只是戏言。
“我……”那顾老二脸上一阵慌乱,看了看四周。
“妾身的丈夫的冤情得以澄清,我们自然是替他高兴。他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旁边的春娘还低顺着眉眼,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
“对,对!我就是替我大哥高兴。你们这群庸医,杀人偿命,赶紧跟我去见官老爷!”顾老二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就要拉着那个老者去见官。
“混账,别碰我爷爷!”傅思林也急眼了,一把抓住了顾老二伸过来的手,“你要见官,我去就是!”
“我傅家行医数十年,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是见官,我们也不怕!”
“那你就跟老子走!”
顾老二和傅思翰拉拉扯扯的。帷帽女子不知何时又到了尸体旁边。
“姑娘,还要看什么?我丈夫就是死于苦菊草之毒,是他们看错了病症,枉害了一条人命。”那春娘说话间又抬手擦了擦眼泪。
帷帽女子看着她,忽地目光落在她带着红痕的手腕上。
“春娘姐姐,可是受伤了?”
春娘一听她的话,赶忙扯了扯衣袖,目光看向一边:“做活时不小心碰着的。”
帷帽女子“哦”了一声,倒没有再问,只是凑近了她的衣衫闻了闻,似乎有些惊讶:“姐姐平时用的什么香,可真是好闻。”
春娘目光闪烁了一下,颇有几分不自然:“姑娘说笑了,妾这等寻常妇人,哪用得起什么香,不过是些寻常的脂粉味。”
帷帽女子轻笑了一声,只是目光还落在她的袖子上。
而旁边,顾老二就硬拉着傅思翰,两人一前一后,要去见官了。
“姐姐不去么?看样子,是要对簿公堂了。”帷帽女子站在春娘旁边,看着她一直失神,就轻声开口。
似乎经她一提醒,春娘才回过神来,不慌不忙地向她辞行:“妾自然要去,姑娘再会。”
“再会。”
帷帽女子还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那群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