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爹洗漱好,就一手提着簸箕一手拿着破锅铲去绕村子捡粪。
万能也跟着晃出去了。
承程把粥架上灶,烧起火,转身就要奔去房间里看小孩,刚刚悠哉悠哉地探脚进来的鸡被惊吓得跳起来就跑出去了。
狗也一直摇着尾巴跟在承程后面晃。
煮熟一锅粥,程程跑了几次房间。
承程立刻就去里间拿木薯粉,煎好了饼,盛放在桌子上,又到房间去看小孩。
发现他还是没醒,她立刻退了出来,走到柴火堆旁,手臂一挎上篸箕,去菜园摘菜回来喂鸡喂猪。
万能爹和万能都回来了。
他们在厨房用了早餐后,广播就响起来了,吹着出工了。
万能爹用大头竹做成的饭盒装粥,用芭蕉叶卷了两块煎饼,挎上军用水壶,出去干活了。
万能随即也出去了。
到了晚上,承程给一家人煮好饭菜以后,就给自己煮鸡蛋。
小雅来帮忙烧火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但是,等到吃饭的时候却没见有鸡蛋在饭桌上,她眼泪就“啪啪”的掉落。
“好好的,哭什么!”万能爹喝斥道。
小雅抹着眼泪不敢说话。
“小雅,你哭什么呀?吃饭就吃饭,哭什么?”万能也问道。
小雅把眼泪擦干默默地吃完饭就上去找阿咪了。
满脸泪痕的模样,令她阿咪“啧啧”叹气着心疼道:“哭什么?告诉我!”
“我明明看见嫂嫂煮了三个鸡蛋的,可是她全部端到房间里去吃,我们味儿都没闻到。”小雅抽抽嗒嗒地哭诉道。
阿咪立刻对着承程的窗户控诉道:“啊,这种人!还能小孩哭哭啼啼,都已经当了阿咪的人了,怎么还没长出怜悯之心呢!配做大人吗你?但凡分一个鸡蛋来给她了,她还用得着这般伤心吗?没有我儿子,你能嫁来我家里头享福吗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厌其烦地吪哔一大通没有要停的趋势。
万能进来了,阴沉着脸对承程说道:“你的心眼就这么小吗?她还小,分她一个蛋怎么了?”
“我现在吃的鸡蛋是我阿咪托我婶娘带来的,我一天也就能吃三个鸡蛋,你还要我分给她一个?连月子的鸡蛋都争,呵!十二岁了还小吗?”承程吼道
“叫你吼!”万能冲上前一巴掌拍打在承程的脑袋上。
承程瞬间眼泪就巴嗒吧嗒地掉落。
万能看见了她的眼泪,顿时就觉得很烦躁,沉声说道:“没鸡蛋吃了就杀鸡来吃!”
承程抹着眼泪说道:“你说的倒轻轻巧!一共就十五只鸡,除去一只公鸡,留了两只下蛋,你阿咪去看望诗诗的时候又拿了两只,你说还有多少?都杀完了,鸡蛋煮完了,后面我煮什么来吃?以后过年过节还有鸡来杀吗?”
“我能叫你饿死的吗?”万能吼了一句就烦躁地出去了。
承程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最后的最后,每一次承程煮鸡蛋的时候,小雅都会拿个碗到灶前眼巴巴地等着。
承程架不住她这样,也为了家庭安宁,每次起锅都会分给她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