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洪水退去后,水洼里,小溪里,被淹没过的稻田里滞留了一些大鱼。
但留下来数目最多的生物就数蚂蝗了。
被淹没过的地方,全都裹了一层淤泥,太阳一晒,淤泥就变白了。
底下一片白,上层一片绿,界限很分明。
淹没到了哪里哪里的庄稼就算白种了。
一大半的稻田不用挥镰刀相向。
这一季度的“双抢”农忙反倒不忙了。
有什么活计来补贴家用吗?
承程召集队里人开会。
经过大家商量讨论,男人分成两部分,轮流耕田和编篸箕。
而女人则先全部去砍竹子来做扫把拿去卖。
早上砍来摆在地上晒,下午燃一堆篝火,把它放在大火上烧。
要一边烧一边抖着手,一被点燃就立刻扬起来拍打在地上。
这样就能烧掉叶子而保留枝干。
再平整地叠加在一起捆成一把,就算成扫把了。
叶子灰和尘土飞扬,弄得她们土灰土脸的。
喉咙干燥得山歌都没精神唱了。
第二天,承程带着娇果和春晖老婆挑去桂平卖。
其余人则去采摘金银花。
一大早,她们三人就来到了坝首等待轮船的到来。
之前去做二坝的时候,就听过娇果还有村里人说过大概,但远没有亲自站在坝首上来的震撼。
这座坝首像一个倒立的庞然铜秤砣一样耸立于两座高山之间。
坝首袒露在外的这一面,从最底部上来平分了三层墙面。
都是倾斜着砌平整的石墙上来的。
这么庞大的墙面,砌的每一块石头平整又工整。
边沿的排水沟大约有一立方米的深度。
坝首上面的两旁都有栏杆挡着。
今年的雨水比较多,里面的水位很高,只露出两三米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