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在刑房那间屋舍中,蔡虎冥思苦想了一下午,还是没有规划出一条可行的路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冷静冷静,于是挥退两名仆从,昏昏噩噩的一个人,游荡在回蔡府的路上。
“噗……”
突然,迎面而来一人,与行尸走肉的蔡虎撞了一个满怀!
“你,找死!”
蔡虎摔倒在地,满腔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怒吼一声,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给这个不长眼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然而,当他抬头看清对面那人的面容时,怒火却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不安。
对面站着的,正是乔装打扮的赵构一行人!
蔡虎是认识对方的,这可是朝中素有贤名的康王殿下!
“怎么办!”
蔡虎脑中飞快闪过对策,不自觉的想起了,父亲蔡京曾在府中点评过这位康王的手段。
知道康王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温尔儒雅,有了这认知,蔡虎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位!
赵构看着蔡虎,脑中回想其刚刚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刚刚与十四弟虚与委蛇,分别之后,本想在城中低调行事,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蔡虎。
他也知道蔡虎的名声,曾了解过他的所作所为,所以看到蔡虎如今模样,才生出了几分疑惑。
“蔡虎,你这是怎么了?”赵构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一道清泉,让人心生敬畏。
听到问话,蔡虎连忙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躲闪:“见过康王殿下!”
也不知道为何,蔡虎的见到康王身影的这一刻,脑中回想的竟然是那疯狂的计划!
好在这一切都被他以大毅力,生生的忍耐下来!尚存的一丝理智,让蔡虎明白,在这个人面前,倘若自己那般做,只会是自取灭亡。
“蔡虎,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赵构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这是长期上位者所养成的气势!
蔡虎虽然也是顶级世家出身,但身为庶子,又一直被父亲雪藏,气势不免一弱!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表露出心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赵构看着蔡虎,想到如今名声大噪的高得恩与眼前之人,时常混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语气若有所指,
“哦?本王似乎记得,你与高得恩私交甚好,不知对于如今的高得恩,这位南方巡察使,你了解多少?”
一想到高得恩那厮的嘴脸,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崛起的机会,被高得恩一个落水而毁之殆尽!
高得恩不崛起还好,但这,一崛起,蔡虎就有些抓狂,有点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
“蔡虎?……”
赵构轻声呼唤,将蔡虎拉进现实,回过神来,他连忙作揖抱歉道:“请王爷恕罪,在下今日身子实在是有些不适!”
这是他第二次拿身体不舒服为借口了,赵构也是深谙帝王心术,哪里能看不出,恐怕高得恩对于蔡虎来说,后者也是深感不服吧!
于是他沉吟片刻,决定投资一把,事成,他收获一把刀,不成,也无足轻重!
于是赵构开口道:“身上之疾话,药石或可医治,只是,如果是心病的话,那就只能靠自己走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沉吟片刻:“我手中正好有张,良方,不知你愿不愿意拿去试试?”
蔡虎闻言,心中一动。他自然明白赵构话中的深意,这是在向自己抛出橄榄枝。
他也不是热血少年了,从小的经历,让他比一般人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权势!
而眼前赵构,贵为康王,自然能够给予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蔡虎心中苦笑一声,旋即打定主意:“父亲,既然一直得不到你的重用,我今后也不必扮演一个好儿子了!”
他被蔡京压得太狠了,但却也知道自己无所作为,赵构拉拢自己,所看重的无非是他的身份和自己对权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