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韶玉力气放尽,一颗心还因刚刚的恶斗而剧烈跳动着。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全身尽湿,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荆天云离去。
市集上一堆围观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直到两人相继离去才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刚才的争斗。许多游手好闲的登徒子悄悄的跟着香韶玉,直到香韶玉进了客栈,这些人还依依不舍的流连不去。
骏马奔驰在青石板上,哒哒哒之声此起彼落。原先打斗本来难分宣轾,可惜香韶玉毕竟是女儿身,时间一长,香韶玉长力不继出手渐缓。荆天云无意伤她性命,趁她出手迟疑之际,一招悍岭夹道,双手分袭而至。香韶玉手上力道已失其二,挡不住荆天云直击而来的凶猛掌力,她拼着两败俱伤的念头,双剑轮舞,一剑刺向荆天云心口,一剑削向荆天云右肩。
荆天云右手汤开刺向心口的一剑,左掌本应击中香韶玉的胸口。可是当时荆天云心念忽动,左掌只在她肩头轻轻一拍,趁势往后一步。他没料到香韶玉收招无力,身子继续往前使完后半招。荆天云的后退正好落入剑招之中,因此袖子才被剑尖划破。
荆天云心中纳闷,为何刚才没下重手。想着想着,他的眼前浮起了一个人影,那个影中人是他曾经打伤过。“段水柔”为何会想起她,荆天云自己也不明白,不过刚刚和香韶玉的对话,似乎是抄袭自段水柔,荆天云想起段水柔的无理不由的发出会心的一笑,不过一会儿又想起她的狠毒,心中又忿恨不平。思索之间,忽然马儿一声长嘶,荆天云蓦然醒来,暗道:“我怎么老是想着她。”他大力甩了甩头,想将她的影子从心中抹去。突然荆天云一拉手中□绳,回头看着白马城。
寻思:“我刚刚报上姓名,万一这女子去邺城寻仇,家中可是无人能敌。可恶,现在只好将这笔帐算清再说。”荆天云双腿轻踢马腹,回过头来往白马城而去。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客栈的香韶玉将全身浸在满布香花的澡盆里。冒着白色烟雾的热水按摩着光滑白晰的冰肌玉肤。水波轻柔,水面的花瓣随着水纹起伏不定。香韶欲眼前浮现刚才的光景,心想:“刚刚为何他会手下留情?他明明可以致我于死地的啊?”热水蒸的她的双颊红通通的煞是娇□可人,只见她嘴角儿含笑,心道:“为何他听到师父的名字就生气,难道他真的和那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荆天云,这是他的真名字吗?还是他随便说说的?他轻功这么好,这次失了踪影后再寻他可难了,这下子怎么办才好?”
许多想不通的疑点,非得荆天云自己回答不可。“一定要去追那个人”香韶玉想到这儿,她心中忽然有股期盼。“难道他喜欢。”香韶玉心头一甜,浑身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她不敢再往下想,为了让脑子清醒,她整个人噗通一声的滑进热水中。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斗扰乱了香韶玉的心,水气弥漫的屋子里,充满淡淡的花香。就在香韶玉无尽的遐思中,一对贪婪的眼睛,正欣赏着春色无边的戏水景象。
香韶玉要找荆天云很难,可是荆天云要找香韶玉却是很容易,只要问一问今天市集上和人打架的美貌姑娘,十个男人大概就有七八个知道那美貌姑娘住在金玉满楼。香韶玉一战成名,她自己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拜香韶玉之赐,这天晚上的金玉满楼人山人海,掌柜的高兴的笑不拢嘴。不过当事人心中可不好受。一对对垂涎慕色的眼光盯着香韶玉,香韶玉蹙眉微怒,唤来掌柜,脸色不悦的道:“掌柜的,请算一算房钱。”
面对这满坑满谷的客人,掌柜的巴不得这姑娘一直住在这儿。不过生意人讲的是银货两讫,既然这姑娘要走,自己可没理由可留下她。掌柜的心中虽然暗道可惜,不过生意归生意,掌柜的还是摆出一惯的笑容,算好房钱后哈腰躬身的送香韶玉到外头。
虽然外头还是人头蠢动,不过至少比客栈内污秽的气氛好的多。香韶玉吐出胸中的秽气,往前跨出一步正欲离去。忽然人群中一人道:“这位姑娘请留步。”
香韶玉闻言侧身一看,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这人身穿蓝色劲装,双目圆睁如珠,风尘满面,两臂肌肉盘根纠结,手背青筋浮现,呼吸时胸口鼓起,全身充满剽悍之色,显然这人久经风霜而且内力和掌上功夫了得。
香韶玉一双深邃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她脑中思索一会儿,俏脸一沉,道:
“我不认识你。让开。”“这些臭男人…”她心里厌恶现在这种情形,不由的对所有人都起了敌意。
那汉子毫不在意,只见他双手一拱咧嘴笑道:“在下曲幽,乃是按察使徐大人的贴身护卫。我家大人久闻芙蓉仙子大名,想请仙子移驾贱舍。”
香韶玉不待他说完,冷冷的道:“既然是贱舍,那种地方我可不会去,你再挡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曲幽依然故我的一笑,道:“仙子先别动怒,这里离别馆不过半天的路程,仙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香韶玉不屑与他多谈,娇吒道:“你再不滚开,我可要……”香韶玉话未说完,忽然脑中一阵晕眩。她心中大震,急忙运气提神,岂知丹田中空空荡荡,内力竟然无法气随意道。
香韶玉看着曲幽捉狭的眼神,恍然大悟道:“你这卑鄙小人,既然使毒暗算……你。”
香韶玉四肢发软,身子一倾,香肩靠在客栈前的门柱上,眼前越来越模糊。
曲幽见香韶玉意识不明,脸上露出狡狯的笑容,得意的桀桀笑道:“醉心五里香无色无味,任凭你多精明也无法抵挡。”
眼前美人有如囊中之物,曲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前一步,伸手就去抱香韶玉。
曲幽色眯眯的看着香韶玉雪白的酥胸,舌头舔了舔乾乾的嘴唇,心中正盘算着要如和伺候这美人。正当他心醉神迷时,忽然背后劲风袭体,曲幽往前一窜,转身一看,只见眼前出手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面对着怒气冲冲的眼神,曲幽阴恻恻的道:“阁下是何人?胆敢插手官府之事。”
若是光明正大的打斗被擒,荆天云绝不会出手救这女子。不过会用迷魂药这种诡计的,恐怕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此下流卑鄙。”一股忿怒不平冲上脑门,于是荆天云忍不住一个箭步,右手一招呼风唤雨,掌力犹如狂风暴雨般蜂拥而至。
荆天云不答他话,弯腰抱起香韶玉。曲幽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怒急,不过刚刚凌厉的掌风使他心中有所顾忌。只是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然目中无人,背对着自己救人。曲幽双掌运劲,吒喝一声,道:“臭小子找死。”曲幽双拳如风,一招威震东岳,拳风有如狂雷大作,隐隐透着轰隆之声,石破天惊般的一击往荆天云背后呼啸而至。
荆天云头也不回,轻身一纵,脚底对着狂击而来的双拳一踢,整个人好像被弹石机抛出一样往上直窜。
曲幽就这样两眼直瞪着荆天云上了屋顶,过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这功夫好像是荆铁山的凌空虚渡,不过又好像不是,奇怪了,这是什么功夫?”曲幽说完忽然觉得双臂隐隐作痛,荆天云加上香韶玉的重量都由他一人承受,就算是铁打的手臂也撑不住。
顺着黄河走向,在往延津的方向,远远望去,信风漾舟,三五成群随波荡漾。翠绿的山脊,林木挺拔秀丽高耸入云。此时接近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映射着水面一片金黄色。
栈道上的路人急着入城,熙来攘往间,喧嚣杂吵好不热闹。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行人纷纷驻足遮掩,烟尘弥漫中一辆篷车缓缓而行。
虽然躲过了曲幽的追捕,荆天云还是担心京城四大名补其余众人会突然现身。荆天云自忖对付曲幽绰绰有余,但是其他三人功力与曲幽是在伯仲之间的话,自己可没把握可以对付俩人以上,更何况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香韶玉。不过曲幽拳劲相当浑厚,荆天云藉势一跳,双腿却也被震的酸麻不已。
荆天云一手按摩着双腿,一手驾着篷车。刚才抱着香韶玉,薰染的衣襟上有股淡淡的香味。眼前风和日丽的景象,清芬可挹的香风,冲淡不少思乡的情愁。
身后□□□□的声音响起,荆天云对着前方道:“睡的还安稳吗?”
香韶玉醒来发现自己在篷车里,想起客栈前的最后一幕,心中一惊,急忙检查周身,荆天云听到的声音就是此时发出的。
香韶玉听到荆天云的声音,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他对我无礼在先,现在帮了我后两不相欠。可是如此一来,要如何让他去见师父?”
香韶玉心念飞转之际,忽然荆天云开口问道:“为何你师父要见我?”
篷车轮子喀喀作响,马蹄的哒有声。香韶玉沈默了一会儿,反问道:“为何你不愿见我师父?”
荆天云一拉手中□绳,马儿□的一声立足不动。荆天云整个人转身看着香韶玉,神色不屑的道:“你师父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四处找寻年轻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