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愚钝,”高浚摇头,“还请弟妹明言,令牌于弟妹到底有何用处?”
“其实,令牌于弟妹确实没有用处,只是此令牌却事关千万人的性命,还望四哥不吝相借,弟妹在此先谢过四哥。”玉清微微欠身。
“令牌怎会与千万人的性命扯上关系,弟妹想来又是说笑了。”高浚脸色沉郁,目光似笑非笑的掠向玉清。
“看来四哥是真的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弟妹可以告知一二,”玉清浅浅一笑,不等高浚回答,继续说道,声音风淡云轻飘在高浚耳边,“没有四哥的令牌,我便无法接管四哥手下近九万的将士,如此一来,四哥与高演还有八弟和九弟就会兵戎相见,你们兄弟杀伐沙场事小,受苦受难的却是万千将士和天下百姓,这是高演最不想见到的,四哥说说,这令牌是不是很重要。”
“依弟妹这么说,确实很重要。”高浚冷哼一声说道。
玉清轻蔑的看了一眼高浚,淡淡的说道“只要四哥交出令牌,就会平息这场战争,免去苍生受累,天下百姓必对四哥感激不尽。”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令牌如此重要,多谢弟妹的提醒,本王定要好好保管才是。”高浚阴沉的说道,不辨神色。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嚣张,到底看低了这个女人。
“看来四哥是不愿意借了,”玉清微微抿唇,淡淡笑道,“没关系,四哥不配合,弟妹只有自己动手了。”
“你想搜王府?”高浚冷冷道,阴鸷的目光扫向玉清身后的随从,轻蔑道,“你该不会认为凭着身后的这几十个随从就想在本王这里耀武扬威吧。”
“对付你,几十个人还不够么?”玉清冷笑一声。
“你既知道本王手下有九万将士,本王又岂容你们在此撒野,”高演冷道,“你最好想清楚,不要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四哥的九万将士不是跟着我的五万人马已经离开了么?”玉清笑意甚浓的说道,“让我想想,走了三日,现在应该到平灵山了,四哥我说的可对?”
“你?”高浚一惊,渐渐明白了玉清的用意。
“张鹤不动,你必然不会动,所以我就让张鹤移了移步子,还好现在也不算远,四哥若是派人追回来,或许还来得及,可惜……”
“可惜什么?”
闻言,玉清不由的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在问可惜什么,“可惜我给不了四哥那么长的时间。”
“哼,”高浚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本王就只有九万将士?”
玉清忍不住又笑出来,讥讽道,“别人或许会留下部分人马以防有变,可是你不会,你没那么聪明。你知道张鹤领兵而去,便迫不及待的派部将率兵跟去,以断张鹤的后路。你担心高湛高凝会派去援兵,所以你定会派出你所有的将士想将张鹤一网打尽。你本打算张鹤一到千岭峡,你就可以从背后出击。千岭峡地势险要,易攻难守,你若出击,张鹤必定一败涂地,即便你一时难以攻下千岭峡,张鹤也是无路可退。可惜,可惜你没想到张鹤的军队今日才到平灵山,以致于你迟迟不敢妄动。”
高浚震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竟有如此心机,“是你?”
“不错,是我,”玉清轻声一笑,笑的讽刺,“是我让张鹤放慢脚程,不要着急,等你的令牌。”
“就凭你们这些人就想要本王的令牌,当真以为简平王府里没人了么?”高浚盯着玉清。双目中带着怒气。
“我们这些人?”玉清笑道,“四哥确信你得到的消息没错,真的认为高演手中只有五万将士?”
玉清的笑在高浚愤怒的双目中恣意张狂,高浚双目瞬间凝注,负于身后的手慢慢握紧成拳,青筋毕现。
“皇上笼络,太后忌惮的常山王怎会只有五万人马?这种消息也只有你会相信,”玉清讥讽的打量着高浚,“你傻,我可不会那么傻,还有一支队伍日里刚从横岭出发,正向平灵山赶去。”
高浚心中怔忪,被一个女子如此羞怒,竟一时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玉清目光轻扫着暴怒的高演,淡淡一笑,笑的没有一丝尘烟,轻笼裙衫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尖削素指有轻抚着袖口的祥云暗纹,“四哥是自己交出来,还是弟妹动手?”
见高浚未答,玉清的目光带着清冷扫了过去,却见高浚身后的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还未等玉清反应,逐溪已经窜了出去。
看着逐溪的身影从眼前倏地掠过,高浚暗惊,不由人的朝人影闪去的方向望去,眸底一丝急遽的担忧不露痕迹的划过。
片刻之后,逐溪回来,在玉清耳边低语几句,退到一旁。
高浚见逐溪一人回来,心中忽觉安稳许多,脸上的神色也微微一松,闲适的踱到石凳旁坐下。
“四哥在等什么?”玉清问道,“是在等孙德才么?”
高浚一惊,本来轻松的脊背随即一挺,目光如剑般的抵向玉清。
“看来四哥真是在等孙德才,”逐溪说那个身影去了府衙的方向,玉清转身对着随从说道,“王爷想见原阳太守,你们还不赶紧带来。”
高浚震惊的看着玉清的随从将原阳太守孙德才带到面前,希望一丝丝被抽离。
孙德才身形臃肿,扑通一声跪倒在玉清面前,玉清的余光中只觉得眼前有一团肉不住的颤抖,鄙夷的移开目光,望向别处。
“常山王妃,你这是何意?孙大人有何过错?恁地如此对待!”高浚厉声道。
“孙大人说说吧,你有何过错?”玉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