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优点和缺点其实是相互的,很明显的优点就会带来很明显的缺点。
天渐渐地黑下来,二环路上的车流来来往往,车头与车尾的灯光汇成一条现代工业产品的流光带,很是壮观。屋里也亮起了灯光,却是另一种温暖感觉。山奇和加藤停了下来,结束了这一天的谈话,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个开始,显然山奇和加藤都被谈话中那些意外收获深深地打动,两个人良久没有说话,夜幕下的北京,让人看到了另一种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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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 觉悟 生(1)
2006年8月22日晴
Day4|觉悟 生
今生今世,所有的人都走了,
星星和树叶不会先你而去。
关键词:变态 压力 单一性 生命力 明星 出版 工作时间 离婚率 酒文化 家庭财务 寿命 饮食状态 睡眠 心态 思想 成功 做人 爱情 性 婚姻 读书 读人
山奇:我有一个问题,因为对我们中国人来说,只是我们的理解,日本人有很多变态的行为。
加藤:比如说?
山奇:因为我们从媒体上看到的东西,最典型的吧,他们说日本什么都能买卖,有很多人去买小女孩穿过的内裤,而且是在路上脱下来的那种,然后收集在瓶子里。还有人买什么屁,好像也收集在瓶子里。我有点不可思议,这种东西到底说明了一个什么样的行为?
加藤:虽然我对这些行为表示怀疑,但另一方面我是这样想的,这也是一种社会现象,是有背景的。我们应该主动去分析一下。比如说七八十年代,那时候日本整体的国民追求经济上、物质上的发展,那时候我觉得变态行为应该是比较少的,大家都有理由、有动机去做事,去工作。
山奇:有事情可以去做。
加藤:对。因为他要推动现状,他就必须要努力。但是如果社会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很多人觉得还要追求什么东西?没有追求了,这种情况下人会怎么样?就是对现状表示不满,人会走到极端。刚才你说的很对,那些内裤不是买的,而是偷的。如果有卖内裤的人就一定是偷过的。
山奇:有人说当场让人脱下来就买。
加藤:嗯,我也听说过。那些人就是对现状不满,对社会不满。其实也是心里空虚的状态。比如有失业、下岗的没有事做了,感到无奈,这样还不如走到极端,觉得明天死也无所谓了,只要现在痛快就好了,这样他会更走极端,他就偷内裤。我觉得变态的出现背后有很大的社会背景,我觉得一个社会特别活、特别热,就是说,人们都集中过日子、做事情的时候那种变态,应该很不容易出现的。
山奇:越是在兴旺、繁盛、奋斗的时期反而没有变态?
加藤:是的。而且我觉得日本全社会很容易忽视或者看不到弱势群体。我说过,日本是一个单一性浓厚的国家,也可以说是中央集权的国家,所有的信息、规格似乎都集中在首都东京,好像东京的标准、文化就是全国到处通用的。
山奇:他觉得东京是中心,我的文化就是大家的文化。有点像美国,美国人说我是中心,就是世界的中心。(笑)
加藤: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很不容易看到弱者的存在,听取弱者的声音,那样就会发生走极端的一群。这跟恐怖主义一样,越给极端的人压力他越容易成为变态。总之,变态的出现背后有很大的社会背景,而且变态往往是弱者,往往是所忽视圈子的人。作为严肃的社会问题,包括政府、机构、个人等都一定要关注他,人是需要被关注的。
山奇:其实我觉得中国也有很多生存压力,但是我觉得中国人特别能够忍辱负重。像西方有很多人,一个小事情就寻求心理帮助,所以心理医生的职业特别流行。但是在中国很少,中国人其实特别需要心理辅导,但是很多人都忍着,所以我觉得中国人的这种心理压力要放在西方人身上他们早就自杀了,他们早就活不下去了。但是中国人还活得很好,能够去扛。包括生存的压力、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环境的压力,对于未来不可知的那种压力,很多的压力,物质的、精神的都有,都能够去忍受,所以中国人其实是特别能够忍辱负重的人。
加藤:对,我觉得我自己到中国以后已经能忍受很多了,比如在地铁里、在公车里面那么挤,生命力很强。
山奇:中国人生命力很顽强,他有目标,为了我的目标就去忍受,每个人都这样。但是如果这种忍受越来越多的话,也会产生一种心理不健康,其实中国有很多人是需要心理辅导的,包括我们的明星。
Day4 觉悟 生(2)
中国的明星其实很多人都有很多不正常的心理,我自己还是很多人的心理辅导师,我会去帮助他们,疏导他们。其实他们很需要倾诉、帮助,作为被大家关注的人物他们其实在这方面是弱势,因为他不能暴露自己的不足。在人前他需要表示我是有光环的、优秀的、我是偶像,所以他不能去展示他不好的地方。但是他身上确实会有问题啊,时间长了他会心理不健全。所以有些人受到压力就觉得我想退出娱乐界,息影了,不拍戏,他就是受到过多的压力了,心理产生了不健康情绪。
我不知道日本的艺人有没有?
加藤:有啊,可能日本的明星某种程度上更残酷一点,日本的每个媒体都是商业性的,所以他们经常每时每刻都追求明星的突出行为、丑闻或者不好的行为等,反正能够引人注目的消息,比如哪个明星在街上跟谁手拉手,马上拍下来,然后马上暴露给社会。其实这方面在中国稍微宽松一点,比如在朝阳门唱歌的“钱柜”里面经常能看到明星,在日本的话是不可思议的,明星不可能在外面随便自由走路的,一定要有保护他的人,他也戴墨镜,假装自己,一定不能公开自己,只能在电视上。他没有自己的生活。我觉得在日本当明星很艰难。
山奇:这很辛苦的。因为这种现象有过,中国之前有一个选秀出来的明星,到处受追捧,他去哪儿都会引起轰动。我对他的评价就是他是一个悲剧人物。他被关在一个大众的视觉所编织的监狱里,没有自己的自由。他以失去自由成长的空间为代价,换取了名利,所以我说他是一个悲剧人物。
加藤:如果你把悲剧人物这么定义的话,日本明星里面大部分是悲剧人物了。他走到哪儿被拍到哪儿,完全不自由。比如说包括政治家某种程度上也是公众人物,到哪儿都有记者,与明星一样,从他的家到办公室,首先一定会被记者问到、拍到、查到。他回家又有记者等着他。
山奇:他的私人生活得不到任何保障?
加藤:也没有保障吧。
山奇:只能关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