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还不清楚。忠次去安土为自己说情,是听说的,亲吉也刚刚动身去滨松,不知能否问个究竟。因此,就不要惊动对此一无所知的德姬了,免得把事情弄糟。信康这样想着,把话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真让人着急,您能不能说得明白点。”德姬急道。
“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你不要胡思乱想。”德姬浑然不知之事,对信康来说,却是救命的大事,“具体情况,亲吉已经到滨松去问了。弄清楚之后,再告诉你。天气渐渐热了,要注意孩子们的身体,莫要生病。”喝完茶以后,信康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歇息室。和德姬见面的时间长了,他就觉得心情沉重,受不了。
“把野中重政叫来。”信康一边在房中吃早餐,一边命令侍者。此种情况下,还能吃出饭菜的味道吗?
这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吗?信康笑了笑,表情轻松起来。大概他还不知信长究竟是何想法,也不知父亲正在因何苦恼,因而饭吃得和往常一样,两碗还不够,又添了一碗。他笑着让人把碗筷撤了下去。这时,野中重政已经到了偏房,等着信康吃完。“少主,听说您叫我。”
“哦,重政,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大热天啊。”
“是。即使什么也不干,光听听油蝉的叫声,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蝉声了。有时自以为沉着老练,其实仍然很幼稚啊。”
“幼稚?您指的是……”
“今日一早亲吉动身去滨松了。”
“是去商量出兵打仗的事吗?”
“不,是一件奇事。是滨松的作左送来的信。”
“什么信?”
“说是安土那边的岳父大人,命令我切腹自杀。”
重政的表情顿时阴沉起来。“什么命令?右府大人给您的是……”
信康笑着点点头:“不必担心,我想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还听说酒井忠次专门从滨松去安土为我解释。”
重政愣愣地盯着信康,沉默不语。
“忠次回来的时候,如果顺便到冈崎停留,就会真相大白。届时,你派个人在街上等候忠次。”
“等候?”
“你是不是想说,等也是白等?”
“为何主公还是派左卫门尉大人前往呢?”
“重政!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是的,是有一点。”
“你这么说,是对我也不信任吗?”
“是。”重政小声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低下了头。
“呵呵,到底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筑山夫人有私通甲州敌人的嫌疑。”
“那事啊,不要再说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都那么遥远了。”
“但是,过去之事难道就不能重提吗?长筱之战以后销声匿迹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