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归来,感觉舒服了一点。
胡馨萍已经做好早饭在等她。
胡馨萍手里剥着蛋壳,把蛋白放进英姿碗里的时候,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她,欲言又止。
英姿把她碗里的蛋黄一起夹过来:“妈,你是不是有事想说?”
胡馨萍垂着眼皮:“没什么,就是——我刚才下楼倒垃圾,楼下垃圾桶里有一捧花,真是好大一束啊,我这小区里都是老头老太太,谁送这玩意儿?你看到了吗?”
英姿想了想,直接承认:“是我的——是江垚送我的,我扔了。”
胡馨萍一脸担忧:“闺女啊——”
“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不会忘记是谁把我害成这样。你不用担心我会心软。”
胡馨萍看上去一点都没被安慰到:“你们以前……唉。”
她唉声叹气,忽然恶狠狠地咬牙:“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喜欢你的时候把你捧天上,不喜欢了就把你踩泥里去,一点都不管你的死活。我说什么来着,他对你就是心血来潮,根本不作数的。”
英姿狠狠点头。
说得对!
胡馨萍抚摸她的脸颊,满脸担忧:“你以前为他要死要活,还说什么决不相信他会忘掉你,我都不敢泼你冷水,真怕你熬不过去。”
愧疚又涌了上来。
然后是生气。
男人算什么?以前的徐英姿就为了这么个男人,亲妈都不要了吗?
胡馨萍还说:“我一直和你说,就算他装得再好、表现得再爱你,我也不觉得你们能走到最后。只是没想到,他会出车祸、失忆,然后这么快抛弃你。”
英姿觉得很讽刺。
她这么多年的大好青春,就耗在了江垚这个人身上。
好像这么多年的情爱和时光,只能证明她妈妈“我说什么来着”的这个想法是对的。
“妈,我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惹你生气?”
胡馨萍笑笑:“没办法,一堆小男生追你,我有什么办法?”
英姿觉得好笑:“哪有一堆人追我?我长这样,纯粹是因为你逼我练舞,所以才招小男生喜欢。”
胡馨萍着急了:“谁说的?我女儿这么好看,身段又好,除了江垚那个混蛋,初中那会儿还有一个小男生,为了你要死要活的。”
还有一个小男生……
英姿心里一动。
胡馨萍好像之前是说,她念书时期瞒着妈妈和江垚,去偷看别的男生。
“妈,你还想得起来,那个男生是谁吗?”
“这我不知道,你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