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心思精明,一看便意识到这个大庆的不简单。
要是放在天下太平的时候,有顾斐大庆这般出头,那肯定是被当今氏族集体瓜分的命运。
但大乱大争之世政令不通,中央集权犹如镜花水月,谁能想到在这个偏远边境的云洲会有这么一个世外之地。
旁边的越县县令只顾纸醉金迷,哪里知晓卧榻之侧有了头猛虎。
天时在顾斐,在大庆,糜诸想要学昔日吕相奇货可居的心思蠢蠢欲动,他急着见顾斐,倒不急着联系主家了。
终于在被顾斐特意冷置了许久的糜诸被请进了衙房的会议室。
他此刻的心情谆谆不安,见到顾斐的第一面很是拘谨。
“是我代客不周,实在是手上庶务繁多,一时腾不出空闲来,还望思远海涵一二。”
呵呵,顾斐把活丢给底下人,闲的一点不心虚。
糜诸,字思远,商人讲究和气,尤其是还怀有目的,他的姿态放的很低。
说实在的,这些天顾斐也好吃好喝招待他。
他糜家虽有钱,可头戴商籍就是处于士农工商最低等的阶级。
商人就是士族的钱袋子,吸血包,指不定还是个用完就杀的肥羊。
自然礼遇是不可能的,相反商户需要卖笑给钱倒贴的去逢迎士族。
顾斐的态度自然是让历经人情冷暖的糜诸大有动然的,那双眼睛里没有看不起的蔑视,嘲弄与算计。
“公子胸怀鸿鹄之志,思远一点小事哪能阻碍!”
“我并不认同天下,分级了士农工商,判出个高低贵贱。
且士农工商,同等,待在它们相应的位置,自有其不可或缺的作用。
商籍贱乎?
非也,商人将天下物品流通,为天下人之所需行走,似活水湍流对于推动国家与民生的经济发展起着巨大贡献!”
糜诸惊了,双眼流泪,共鸣悲苦于顾斐的这番话。
是啊,天下人皆看不起商人,可没了他们,那些士族哪里有声色犬马奢侈的供给!
天下老百姓吃的喝的用的哪一个不用买卖,这地没有,那地没有。
还不是要靠着他们一辆辆板车组成的商队,不顾行路的风险窜走,满足全国各地的供需。
终于有人能站在他们的角度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为他们商人说话了。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思远自知于商道有一分天赋。
今日想将自己卖于公子,堵上一场天下间最保值的买卖!”
“好极!”
顾斐搀扶起加入大庆班底的糜诸。
“来来,我正好要建立一个商务部,主管大庆商事,商人商会管理,外贸交易与大庆之内的商业发展规划等。
设商务部长一职,直隶于我,契书已由内务部荀蔺起草,待思远签字画押即刻上任吧!”
荀蔺:又有一个孺子牛入坑,糜诸倒是高兴的很,摸着光滑的纸张,商人的灵敏度立即断定这是个聚宝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