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前他就不够仁义,如今凭什么要求别人对他仁义。
张昕说:“谢总,我想说,艰难地不只他一个。我是一个离异多年的单身女人,要生活,要还贷,手停口停,但我信努力总有回报,所以对工资要求不高,只有一个要求,希望环境好一些,因为我是一个人。”
说这段话时,她想将自己放到有利的位置,未曾刻意地开启一场比惨大会,但说到后来不知不觉代入情绪,因为每一句都是实话。
“冯老师要生活的保障,我要安全保障,现在我没办法想象一个有他的环境里能安全,如果您坚持留下他,我就申请调回原来的购物中心。
从办公室出来后,张昕去了一楼的洗手间,在里面洗了洗脸。刚走出来,她接到了崔立萍的电话。
老太太的声音里能听出些焦虑,来问她情况。张昕平静克制地讲了今天的事。
崔立萍听完后,悠悠发出叹气声。张昕猜到她早就知道了,甚至可能带着聂汉乔的意思来的。
她希望老板能支持她,这次还是她自以为是地想要替老板挡去麻烦造成。
“聂总希望你接受老谢的意见,尽快和解。”崔立萍说。
回到家中,张昕在客厅里坐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冷得厉害,泡了一杯热茶捂手,手机这时又响了,汤睿铭打来的。
她拿起碎屏手机,接了。
“你现在哪里?从公司回家了吗?情况怎么样?”接起来汤睿铭就是发问三连,好像他们几个礼拜没联系的事情不存在。
她拍了一张右手打固定架的照片传给汤睿铭,发现微信里有好几个他打来的未接来电。
“我到家了,没大事。”她说。
汤睿铭的语气舒缓了一些,“我在鄂尔多斯,等下就回来……”他发了一个航班截图过来,背景里有机场的播报声音。
“红眼航班,无锡降落,价格便宜?”她装糊涂。
“不是,这是能改签的最快一班了。”
张昕沉默,高兴又难过。她觉得自己有毛病,见不到想念,见着了又避开。
“你接着打算怎么办?调解?”汤睿铭又问,他应该是从一诺那里知道周一会再去派出所。”
“调解,和解。”她简短地回答。
汤睿铭发火了:“为什么要和解?我来找律师,要起诉他!必须要给他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