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帮我改到下午两点,今天约的是晚餐。”
张昕想躲回被子里。
“起来吧。我早上试了试,电闸应该是开关坏了,你让电工来换一个吧。”汤睿铭又用悬在肩膀上的毛巾擦头发。
“好。”
汤睿铭没动静。
“你转过去。”张昕又说。
他才笑着站起来,背对着她。背部线条流畅,靠近腰部的脊柱两侧肌肉饱满,中缝下陷。
张昕掀开被子钻出来,捡起地上的浴袍和内衣,它们飞到一米外,她记不起怎么会这样。
“好了没?”汤睿铭背对着她,声音里带笑。
张昕没回答,系起腰带时感觉腿软,接着开始找拖鞋。
“拖鞋在客厅里。”汤睿铭转过身说。
张昕赤脚走出卧室,果然在沙发旁找到了。客厅有些凉意,是通向露台的门打开通风了,一些阳光进来,还有植物的味道,今天是个好天。
“刚看了你冰箱里没什么东西,想吃什么?我叫进来。”汤睿铭跟在她后面。
“有鸡蛋,青菜,午餐肉,也有出前一丁,够了。”张昕说。
“这点够?”
“再不够你喝壮骨粉吧,反正有很多。”说完,张昕走进洗手间关上门。
她靠在门后面,想冷静一下。昨晚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心止不住加速。
这几年中,她过着被阿池戏称是干物女的生活,不是没有过春梦,但醒来时却记不得梦里是谁,梦没有带来完整的快乐,凌晨醒来时,她只有或浓或淡的失落。
有温度,有情绪,有倾诉的肌肤之亲终究还是不一样,那么多年以后,熟悉的感觉像加热的酒一样没过了心房。
她感到满足又警惕,还有少许失序感,于是在台盆里加了大量冷水洗脸。刷牙时,摸到牙膏的中段上有几个的指印……那个人,永远不喜欢把牙膏从最后挤。
走出洗手间,桌上已放上两碗出前一丁,两个盘子装了煎好梅林午餐肉和两个荷包蛋。装荷包蛋的盘子上,有用番茄酱画的笑脸。
她抬眼,对上了一样的笑脸,还有他左大臂上的牙印。
“我…要点酱油。”她去冰箱里拿了瓶酱油,然后倒进盘子,没过那张笑脸。
吃完饭,汤睿铭主动刷锅洗碗。张昕打电话去物业,周末有值班的电工。电工说有现成的开关,马上就来。
过了一会儿,汤睿铭从厨房出来。张昕才发现他穿女士拖鞋,大半个脚后跟在地上。
他在腰上的浴巾上擦了擦手,似乎想说什么话。
“能不能把衣服穿起来。”张昕看到他的衣服挂在衣架上。
“我正好想说这个,你有熨斗吗?我想烫一下。”之前他就是个一直要烫衣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