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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情都盖棺定论了。”13号看往竖着插在土里那被用来做第五葵墓碑的拖把杆,瑟缩了一下,她皱着眉盯着梦秋,“我知道你是因为昨天晚上我被救了,但你堂姐却死了想报复我,可是,我也是无辜的啊。你不能这个样子。”
梦秋无视了她说的话,只是坚定地一指13号:“当年她!吴芸芸!她压根就没有被成功保研,也从来没有什么顶替一说,保研名额就那么几个,我堂姐、第五葵是堂堂正正保的研,为什么会出现名额顶替的说法,就只能问这位爱演戏的13号了。”
“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的问题你无法回答,所以一直无视我的问题?”吴芸芸也挺直了腰板,“你既然一定要说,那我们就来好好说说。如果你堂姐不心虚,为什么又要把名额还给我?”
梦秋当年查清楚事情真相后,就在脑海里模拟过无数次和吴芸芸撕逼的场面,一听见她说的话,立刻反驳道:“什么叫还给你?真是好大的脸!那本来就是我堂姐的名额好不好!当年我堂姐本来要出国,保研名额用不到,那名额确实可能会给到你身上,后来她因为个人私事不出国了,那保研名额还是她的又有什么问题?”
“你能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吴芸芸说,“你根本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如果问心无愧,那为什么要把名额还给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梦秋深吸了一口气平缓情绪,“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最清楚吗?那天你来找堂姐,又和她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我没听见,我说不出来,我只说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就是她”梦秋指着吴芸芸,“她当年没拿到保研名额后找了我堂姐谈话,谈话后不久堂姐就决定还是出国,保研名额又重新回到了吴芸芸身上。”
“这就是当年真正的真相。”梦秋竖起手指指着天道:“我敢发誓,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大家可以想想,如果当年有关第五葵抢夺别人考研名额的事情是真,那为什么流言传开后从始至终学校里没有任何一个领导被惩处?就是因为那只是流言!还有,根本就不是13号因为觉得受到侮辱所以拒绝了保研名额,而是因为调查后学校领导发现这是13号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所以拒绝了她。”
她指着13号:“之所以没出声明,还是堂姐干预,说算了,别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要说堂姐在当年那件事情里真正乱用职权的地方,那就是用职权保护了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
吴芸芸弯了弯嘴角,脸上也尽是嘲讽:“别说笑了。学校怎么可能因为第五葵一句话平白无故吃这么大一个亏,不出声明就是为了掩盖真相。还有,为什么没人被惩处,其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像你们这些学二代的,不最是了解怎么互帮互助、官官相护了么。”
……
两人的争吵持续很久也没吵出个定论。
只是吃瓜的玩家们心中多少都有自己的判断了。当然,因为每个人生活经历的不同,所以相对更容易相信与自身相似的人,有人信了梦秋,有人信了吴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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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出大戏后,整个下午的时间也过去得差不多了,吃完下午饭后,时间就已经接近了下午六点。
GM声音出现的同时,与昨日同样,黑暗乍然而至。
昨日谢礼还未曾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却已经深有体会了——极大可能,曾经住在这里的“病人”们,每天拥有光明的时间,就是上午六点到下午六点,若是更极端些,兴许他们真正拥有光明的时间,只有每个接近6的时间段。
那分别是给他们起床洗漱、吃午饭晚饭的时间。
【欢迎来到疾病世界,现在是疾病世界时间下午六时,为您公布第二张身份卡信息】
黑暗降临,躺在下床的谢礼却感觉到微弱的阴绿色光芒。
他把目光看向了衣柜位置——
那一个个笑脸太阳散发着阴恻恻的光,密密麻麻、像成百上千着正着、倒着、扭曲歪斜、诡异拉伸的眼睛,那沉沉的压力扑面而来……他们就那样看着你,似乎在等待着你和他们一起坠入同样的深渊地狱。
“我擦!”小胖子的叫声在洗手间回荡,“这他妈神经病吧!”
小胖子提着裤子从房间里冲出来,一出洗手间大门差点又和衣柜上片绵密的“眼睛”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吓得提裤子的手都差点放开了。
他打了个激灵,急忙往后退,摸黑来到谢礼床铺前才终于缓和一些:“这神经病他画太阳就画太阳,他还画有眼睛的!还他妈的搞个夜光涂料!那屋子里的太阳,一个个跟活过来的鬼怪似的,一个劲盯着你!忒恐怖!我的建议是今晚上大家都不要进去洗漱了!”
宿舍里安静极了,没人搭理他。
【现已发放第二张身份卡,请查收】
玩家手里都收到了10张卡片。
卡片正面潦草地写了个亚健康,卡面上绘制了一个躺在躺椅上休息的人,背面写了一行介绍:
接触■■■(框中内容为身份卡之一)百分百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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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身份卡的出现,可说是平平无奇,没有人能从这几乎没有的消息里分析出东西。
这在生活玩家们眼里,属于是又荒废的一天。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午夜十二点。
第二天的投票再次到来。
与昨日相比,大多数玩家对这个副本的认知并没什么区别。
——依旧所有人无症状
——依旧摸瞎似的盲选三人上去,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