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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种事情不会传出来,可这事之所以闹得人尽皆知,还是因为第五葵。
据传闻说是她喜欢的人没保研成功,所以这名额她也不要了,奇葩的是——
她亲自去和那个被她顶了名额的人说:“这破学校爱谁上谁上,这名额她不稀罕,赏给她了。”
那姑娘当然炸了,直接放弃保研名额,报考了其他学校,还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第五葵自此也在学校里名声大噪。
第五梦秋没有说第五葵的事,她只是继续说他大伯:“这些事情太详细的我也不清楚,都是听我爸妈讲的。反正整件事情就是大写的不合常理,改名事件发生后没几天,大伯突然和我爸妈说他快死了,要把学校投资人的身份转移到我爸名下。”
“一开始我爸妈以为大伯是不是检测出了什么绝症,可听完大伯说的什么‘我被缠上了、马上就要死了’之类的胡话时才发觉不对。他们觉得大伯大概是中邪了,开始给他找大仙驱邪,可惜……大伯说的是真的。”
“他好像真的知道自己只能活到那个时候了。据我爸妈说,那天已经很晚了,大伯突然叫他们过去,甚至在家里都装好了监控,和我爸妈对话的时候,都刻意维持了一定的距离。”
谢礼问:“他说了什么?”
梦秋回答:“大伯说他死了事情应该就会停止,但他也不确定,他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报复到他们头上,所以希望我爸妈之后好好照看着堂姐,并且一定要在堂姐身上多带上与向日葵相关的东西,还说如果可以的话,让我们也把向日葵带在身上,这样兴许就能逃过一劫。”
“我爸妈本来不信这些,可大伯实在死得太蹊跷了,没有车祸、没有生病、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猝死都不是,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和我爸妈好好说话,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一响,他就倒下了再也没醒来,真和撞鬼一样!”
“我爸妈吓坏了,又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只好听大伯的,开始给家里多布置向日葵,我妈从来不带首饰的人,也戴上了向日葵项链,手镯上都让人刻了一颗颗的葵花籽……当时年纪正小的我就更不用说了,我脚腕上的银锁里边都装了几颗银瓜子,衣服更是除了金黄色再没其他颜色……我爸的眼镜腿上专门印了葵花,家里更是种满了向日葵,以至于我长大以后格外讨厌一切鲜亮的、尤其是金黄色的东西”梦秋看了一眼手上的胸针,“直到我堂姐的事情发生……”
“看你们的模样,学校里的事情应该都有所耳闻。”她斟酌了一下,还是道,“我堂姐并不是突然发疯,而是她觉得我爸妈抢走了大伯留给她的东西,她怀疑是我爸妈害死了大伯,哪怕我爸妈拿出了大伯专门准备的监控录像她也不信……她在学校里故意那样做,是为了让我爸找麻烦。”
“也是因为堂姐这一闹,我才从爸妈口中了解到这件事情。”梦秋说,“我相信我爸妈不会骗人,他们也不会是堂姐口中为了钱害死大伯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情。”
“调查的时候,我翻阅了大伯生前的资料,其中有一张夜晚时候拍下来的照片,应该就是这里……”
“不算监控录下的影像,那照片是大伯生前最后一张照片,照片的拍摄时间是晚上,拍摄的人不专业,照片拍得很模糊。除了大伯以外,就只有他身后一片那乌黑的背景,模模糊糊能在背景里看见几个字,我仔细研究了许久,终于确认上面写的是‘海东大学研究所’。”
“研究所?”谢礼问。
不怪谢礼会这样问,研究所似乎已经成了怪异事件高发地了。
喻盼娣也疑惑:“我在学校这么久,从没听过我们学校有这么个地方。”
梦秋点头:“对。因为这个地方就像不存在一样,不仅你们,就连我爸妈也从没听说过。只是经由他们回忆,只能确认——大伯临死前几个月确实很忙,具体忙什么事情他没说,只是将堂姐委托给我妈照料,那时候牙牙学语的堂姐应该是从大伯和人对话的过程中学到了几句,说了什么隔离,但堂姐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后来堂姐保研的事情发生后,为了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我放弃了喜欢的学校,来了海东。可惜一年过去了,我没找到任何的相关信息,也没在学校见过研究所相关的资料,唯一还能佐证我爸妈话语的,只有学校里还种植在情人坡上的几棵向日葵了……可那能做什么证据啊。”
梦秋看向403阳台外,她一改沮丧模样:“但现在到了这里,外边还那么多向日葵,还有那漆黑的大门——我敢保证,这里一定就是那个研究所!”
“隔离、研究所、报复、死亡、向日葵”谢礼说,“而这个世界,叫疾病。”
梦秋说:“所以这个研究所里,住的是生病的人?所谓隔离,就是把他们关在这里?这些人的病没治好,就埋怨上了我大伯,所以开始报复……有道理!那向日葵呢,向日葵是什么?”
谢礼脸色淡淡地说:“兴许是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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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的梦秋希望希望了解谢礼等人的身份,谢礼将众人的来历美化了一下,大致说他们接到任务过来,是为了找到事情真相云云。
梦秋虽然不全信,可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们说的是假话。
谢礼不细说所有事情的原因也很简单,倒不是敷衍,道理就和不告诉书里的人“你是书里的人”一样,这样的真相不会有任何意义。
若这姑娘是个一心朝着这方面探寻的人倒也罢了,可从她的言语中,可以知道这其实是个爱父母家人的小姑娘,如果不卷入这桩事情,她会平平淡淡、像所有的年轻女孩那样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