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紧咬牙关,一字一顿:“你,说,呢?”
“真的有呼吸困难啊?”我大惊失色,“你不会是气胸了吧!”
我急忙凑了过去,眼下也没有听诊器,我只能把耳朵贴到他的胸膛上,屏住呼吸去听他的肺部呼吸音。
我的脸颊贴上了他的针织衫,隔着衣服,我并没有听到肺呼吸音的声响,却听到了擂鼓一样特别响亮的动静。两秒之后,我感觉脸上一空,斯内普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
“够了!”他气急,“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种、这种——”
我直起腰,无辜又担忧地看向他:“我只是在给你查体,我怕你受伤了不说。”
斯内普脸通红地喊:“我说了我没有受伤!”
“那我闻到的血味儿是哪里来的?”我竖起眉毛,“你别告诉我你一个人偷偷呆在这里就是为了研究白鲜香精!”
斯内普反问:“不可以吗?难道我就不能拥有独处的时间吗?魔药材料也有血的味道!”
我张口结舌,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别的有利论点。
斯内普用力喘了一口气,他侧身似乎是要走,我急忙伸手,抓到了他的手肘——
他浑身一抖,露出了我无比熟悉的痛苦面容。
找到了!
我松开手掌,整个人扑了上去,速度飞快地钳制住他骨骼突出的手腕,用当年我干外科急诊的业务能力抓着他的校袍袖子往上捋。在捋过手肘之后,我立即看到了肘部被鲜血浸红的白衬衫。
原来伤口在这里!
抓着他的胳膊,我抬起头,斯内普也在看我。
很难描述他此时的表情,并不是心虚,也不是愤怒,他的眼睛黑沉沉的,连光都没有,而是一种类似于“好吧,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的倔。
他盯着我,似乎我就是个存心要揭他伤疤的恶霸似的,等待着我下一步对他的欺凌。
可我……
可我根本就不是想要欺负他,我只是……
我只是喜欢他,不想他疼而已。
我稳住声音,用我最专业最冷静的语气问:“受伤多长时间了,消过毒了吗?”
斯内普:“……”
他没有说话。
我揪着他的衬衫袖口往上翻,他的衬衫小臂处有很多褶皱,应该是刚才他自己撸上去的时候弄的,我没有粗暴地把他的衬衫袖子直接往上捋,而是一节一节地翻过去,这样能避免剐蹭他的创口。
我翻袖子的时候斯内普没有动,他安静地站在原处,什么都没说。
我把袖子折到他的肘部以上,然后看清了他创口的模样。肘部形成了大约乒乓球那么大面积的创面,他应该是撞到了一个什么比较粗糙坚硬的东西表面,碾挫很重,红色的真皮层都翻了出来。但我没看到什么很深的口子,似乎只是表面的组织受损。
不对劲,如果只是擦伤,他的衬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