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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的时候詹姆冲到场上像返祖的直立猿一样嗷嗷叫唤,他被队友们簇拥在当中,高高举起奖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了。
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夺得魁地奇杯,但这次他应该感到尤为幸福,因为这次莉莉给了詹姆一个祝贺的拥抱。我感觉詹姆被莉莉抱住的时候兴奋到几乎要昏厥过去,我在旁边已经做好了胸外按压的抢救准备,不过人工呼吸什么的最好还是让别人来做,就看谁愿意了。
斯内普因为詹姆和格兰芬多夺冠的事情心情又恶劣了一段时间,我犹豫要不要把莉莉决定接受詹姆表白的事情告诉他,总觉得只会雪上加霜。
好在幻影移形考试和期末考试很快就要到了,除我之外,我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年满17周岁,所以他们都在抓紧时间准备幻影移形考试,斯内普也没有更多心思去研究詹姆和莉莉为啥最近总在走廊上成对出现。
但是当詹姆在魔药课上挤到莉莉旁边坐,把我挤到和卢平同桌时,我感觉这件事好像再也瞒不住了。
不对,我为啥要帮莉莉瞒她谈恋爱的事啊?
不对,斯内普为啥会因为莉莉和詹姆谈恋爱生气啊?
不对,我现在不是该听课吗???
“伊芙琳,伊芙琳?”卢平小声叫我,“你要拿材料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带一份?”
我从思绪中惊醒,心虚地站起来:“谢谢谢谢,没事,我自己去。”
“莉莉,我给你带了火灰蛇的蛋!这个很烫,我来帮你拿!”
詹姆戴着厚厚的手套握着两枚蛋从壁炉前跑回来,路上还故意撞了斯内普一下。
抱着材料的斯内普杀意腾腾地瞪了詹姆一眼,显然是在思考一会儿要不要用神锋无影把詹姆的皮剥下来。
我:好吧,他已经生气了。
今天要熬制的魔药是迷情剂,斯拉格霍恩提前准备了一锅成品放在教室最前方,每个人都能闻到它若有似无的香气。我感觉这让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有不同程度的躁动。可能正因为这个,詹姆才急不可耐地挤到莉莉旁边去,仿佛是为了证明些什么似的。
遗憾的是,斯内普今天来得有点晚,他的位置在教室的另一头。好在小天狼星没选魔药课,我不用避开他,而且和卢平同桌也挺好的,卢平的成绩不错,人也很好,还会给我帮帮忙。
“迷情剂这种东西真挺危险的。”我一边切蛇皮一边抱怨,“竟然能让人不受控制地迷恋上某个人,受害者清醒过来之后会觉得多恶心啊。真不知道那些铤而走险下药的人是怎么想的,享受了下药的短暂时间,就没想过药效过了之后会怎么样吗?”
卢平把我们两个的火灰蛇蛋都放到凉水里冷却,随口赞同:“是啊。可能是因为短视,也有可能是因为绝望。觉得自己得到某人的爱的希望太多渺茫,所以觉得就算只是通过魔药得到片刻虚假的迷恋也已经足够了。”
我重重撇下嘴角,喷了一口气:“自欺欺人,还是通过伤害别人的方式自欺欺人。”
卢平摘下厚厚的隔热手套,笑着问:“你呢?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可能回应你的人,你会怎么做呢?”
我皱起眉头,设想了一下:“我?我的话,唔……我应该会先追求吧。至少要先努力过了,要让对方知道我喜欢他,这样失败了也不会非常遗憾。”
卢平低下头,也开始切他的蛇皮:“你很自信,也很勇敢,所以敢这么做,这很好。”
我叹了口气:“这倒也不是自信,只是把选择权交给对方的一种胆小鬼行为罢了。我不觉得我是个很自信的人。”
卢平有点诧异:“真的吗?”
“对啊。”我说,“我充其量只是不自卑而已,离自信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难道我看起来是个很自信的人吗?”
卢平:“呃,是的。”
我眨了眨眼睛,短暂的震撼后我说服了自己:“可能因为我比较外向,所以容易给人这种误解……我不是自信爆棚的那种人啊!我经常会为了别人的评价心生动摇,我只是假装自己很自信。”
“原来如此。”卢平笑笑,“不过在我看来,至少你对自己想要什么非常清楚,会非常坚定地去做自己选择的事,我想,做到这一点就是自信的体现。”
我想了一下,表示赞同:“嗯……如果你是这么判断的话,好吧,不过我以为这种行为叫做任性。”
“不同的人能解读出不同的含义,或许也可以称之为勇敢。”卢平轻轻说,“我有时候会遗憾,遗憾自己没有这种勇敢。”
我此时心里一紧,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卢平会对我说这种可以算得上是自揭伤疤的话。
他怎么了?
是突然遇到了什么重大打击,还是有求于我?
难道是他打听到他们哥们几个想要对我做啥恶作剧了,他在犹豫要不要告密?
啊,难道是尖叫棚屋事件发生了吗?!
可恶,千防万防结果没防住吗,如果斯内普被伤到一根汗毛或者心理受到任何伤害的话小天狼星·布莱克我下课回去就把你扒光了吊到城堡门口去——
“怎么突然这么说啊,能进格兰芬多就说明你心里肯定是有埋藏着的勇敢,别这样怀疑自己。”我拼命安慰卢平,“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卢平把曼德拉草汁挪到我手边,提醒我:“加一勺进去……没有,我没事,也没发生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和詹姆他们比起来,我确实算不上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