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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用了,说什么也都晚了。”他嘶声说,“我的女儿已经没了,我不管他是不是清白的,明天我就要把他扔进阿兹卡班,我要他在那里用后半辈子向伊芙琳忏悔。”
“伊芙琳不会想让你这么做的,她想要西弗勒斯好好活下去。”邓布利多坚决地逼视着巴蒂·克劳奇,“不要做让伊芙琳难过的事,巴蒂。”
巴蒂·克劳奇的嘴唇在颤抖,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揪起金色的毛绒毯,慢慢蜷起身体,像是虾一样弓着背,怀抱着毛绒毯落泪。
邓布利多慢慢走上前,他伸出手,拿起那条断裂的尾巴。他摸过尾巴上的毛,又将它翻转过来,去看尾巴根的断裂面。
“……巴蒂。”
巴蒂·克劳奇发出一声擤鼻子的哨音。
“尾巴的确是热的。”
“……又有什么用呢。”他无力地喃喃,“你也说了,她已经没了呼吸。”
“伊芙琳是什么时候死的?”邓布利多问。
巴蒂·克劳奇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六个小时前。”
邓布利多抬起伊芙琳的一条胳膊:“你看她的胳膊肘。”
巴蒂·克劳奇犹豫了几秒,才敢扭过头去:“怎么?”
“很白。”邓布利多说,“实际上,死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受重力作用,在类似胳膊肘这样低的地方会出现淤血。”
“……什么?”
巴蒂·克劳奇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手里还揪着毯子:“什么?”
“你还记得吗,伊芙琳这条尾巴的由来。”邓布利多将尾巴轻轻放回她身侧,“她小时候你一直不敢切掉她的尾巴,你记得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因为这条尾巴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代表了不完全的阿尼马格斯。”巴蒂·克劳奇本能地回答。
邓布利多点头:“是的,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这条尾巴是伊芙琳一部分灵魂的具现化。”
“她的一部分灵魂被切掉了?”巴蒂·克劳奇颤抖着问。
“或许,这不是坏事。”邓布利多轻声道,“这不是坏事,这是一线生机。”
忽然间,邓布利多的手臂被抓住了。巴蒂·克劳奇整个攀上了他的一条胳膊,抓得死紧。
“求求你。”他咬牙切齿地含着泪,“求求你,阿不思。你要什么都行,甚至,甚至——魔法部部长的位置——”
邓布利多悲哀地笑了笑。
“我从来不想要那个,巴蒂。”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巴蒂·克劳奇紧紧拽着邓布利多的胳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用什么交换,这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我们全家都被毁了,我也被……”
沉默片刻,邓布利多慢慢开了口:“那么,一条命换一条命吧,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