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她穿的是软的拖鞋!多亏她以前有底子,跑得也轻盈!多亏她,深沉的爱着这个孩子!
她一进门,顾不上喘气,立刻挪了一把椅子卡在门背后。
而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找不到人的那两人的声音:“你不是说,她今晚上没有出去吗?”
“是没有啊。”
“那那个贱货在哪?”
“喔喔喔,肯定是在厕所。在那边!”
这时,季雨已经好好地缠好小念,爬上窗台,慢慢地爬上那两棵交叉着的椰子树上。
多亏你们!长得像一对正在交颈的夫妻,又像一双正在互相挠毛的白天鹅。更多谢她良好的身手!那是长年的跆拳道与近身搏斗留下的基础。她能单手在单杠上自由上下。根本是小菜一碟。
只是她得时时刻刻注意到怀里的宝宝。注意他是否碰着,注意他是否会醒来就哭。
最难的挑战是,下来的那几棵芭蕉树,虽然枝繁叶茂,但有些矮。看来夏冰果然没告诉她,树长得也是有时节的啊!而且他本身手脚都要比她的长!
季雨盯着那几片宽大的树叶,上面还滴着水,可惜离得有点点远。带着孩子,她不是有那么大的把握准确地跃过去!而且能不能承重,是不是会晃……天啊!别无选择了!
外面的雨不停地滴落在她的发间,风也很大。她用手护着小念的脸,她知道,没时间了。
此时,更听到门外那可怕的杨目的声音,如太监一样的尖叫声:“应秀小姐,看!这门板上的灰尘,有一个手印!”
季雨懊恼得要命!刚刚推门的时候,她的手,好死不死,就留了个印子在门上。灰尘又送了她被发现的一程。香芝啊香芝,你不帮我一程吗?
千钧一发!她一个咬牙,牢牢抓着那几片厚厚的芭蕉叶,另一只手紧紧地护住孩子的头部,一个跃身,落到了长满树杈的芭蕉树上!
她的手也迅速被芭蕉树丛的枝刮到,迅速地扯拉!她的右手手腕被刮脱了一层皮!
血肉模糊!生疼!辣得很!而小念经过如此大的震动,果然很“赏脸”地大哭起来!嚎啕大哭!
季雨根本来不及哄他,觉得自己的手刚刚滑落,卡在树的那会儿,到底是脱皮了,掉肉了,还是脱臼了?麻木得竟没有知觉!
“她在这里!”另外肯“赏脸”的人来了。小念的哭声,及他们的推断,引来了这对狗男女!
季雨夹在树中间,虽说掩映在芭蕉树叶中,月光也没有多少,但是仍是轻易地被他们发现。
准备果然充足啊!应秀拿着强光电筒,直射着她!“狐狸精,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哦!看看,是什么,孩子衣服上全是血(她的血染的)。不得了罗,不得了罗!”
虽说层层树叶挡住了一些光,但季雨的眼睛仍是被照得刺痛!她用手臂挡住眼睛,过一会儿应秀就看清了她鲜红的手臂。
而雨水哗啦啦地滴落着,滴进她的伤口,更是麻辣得让人直想尖叫!
因为衣服也被刮走半只袖子,上面的惨状程度,应该堪比番茄酱。这种痛,季雨不怕,还可以咬牙坚持。但是怀里宝宝撕心裂肺的哭声,才是她心痛的所在!
小念半夜一醒来,肯定习惯性地找妈妈的奶头。他哪里知道,现在母子二人正命悬一线呢!
季雨知道,接下来的一跳,是必不可少了!
雨已经将她全身几乎都淋湿透,幸亏刚刚的布有够宽,小念的脸没事。但是她的手抱住的地方,肯定也湿了。不一会儿,也一定会湿到里面的,她没有时间了!
只是这其中的胜算,能有多少!以往,她一个人凭物跳下三楼都没事,在空中空翻,落地时打滚减轻缓冲。她可以完成得很漂亮。
可惜现在她一只手可能断了,一只手护着小念。哗啦啦的雨中,顶着杨目帮应秀拿的强光电筒,她心里快速地盘算!
最好应秀继续哈哈大笑,再多得意一点!果然是二对一,季雨必须找好时机,趁其不备啊!她的屁股,搁在尖刺的树上生疼。悄悄地挪动了一下位置,脚已经伸出了一条。
应秀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发现了!“贱货!你在干什么!”
她已经掏出了枪!
即将面对枪口了吗?搂着大哭中的孩子,季雨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发抖!
下面居然有人在雨中喊:“程姐,跳啊!跳啊!”
她低头一看,竟是卢武!
他穿着一套全身兼带帽的雨衣,和一双很高筒的雨鞋,似从哪里刚刚回来。
卢武正张开着双臂,呼喊着她:“程姐,放心!我一定接住你!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