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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看到床上的人形蝉蛹,哑然失笑。
上前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别给捂坏了。”
辛雪稚目光水润,脸颊通红。
绯红的颜色出现在雪白的皮肤上实在很诱人,况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把人半抱起来靠坐在床头。
“吃饭吧。”
步惊黎送来的早餐还热着,况戍全部端到床边,喂辛雪稚吃一口,再自己吃一口。
辛雪稚咽下一口奶黄包,忽然问他:“你什么时候创建的医药团队?没听新闻播报过。”
“很早期,那时候分辉还没像现在这样一有动静媒体就会报道的地步。”况戍将饺切成两半,喂给他半截,“那时我刚接手公司不久,满脑子都是想要把你治好,我实在是。。。。。。不想看你再进一次重症监护。”
“当初你只来医院看望我一次,不是因为嫌弃我?”
况戍手上动作一顿。
他很不喜欢反复地解释同一件事情,但他看着辛雪稚无辜的眼神,心中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
辛雪稚不是爱纠结的性格,他一遍又一遍向他确认同一个答案,只是他的恐惧在作祟。
这人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况戍之前没见他因此自卑过,重逢这一年他似乎尤其介意旁人对他身体的看法,是因为和伯父变差的关系导致的?还是身为病人的他一直敏感着这些。。。。。。?
况戍甘愿保护他的敏感。他用一种拿这人没办法的无奈的语气说:“你就算一辈子好不了我也不嫌弃你。当年我没去医院多看望你,一方面是害怕看到你濒死的样子,一方面是我忙着移植的事情。。。。。。”
“活体移植违背法律和道德,我那时候十八岁,还是个学生,想要冒险完成这个手术并不容易。”
辛雪稚忽然抓住他的手。
因为药物,他的力道很轻,但指尖的颤抖能表明他内心想要施发的力量。
“就算你现在有渠道做那样的手术,你也不可以——”
“哥哥、哥哥。。。。。。”他如此急迫地说话,“你知道机械心脏的副作用是多么可怕,你看到顾盼的样子了,彻底变为另外一个人跟死去有什么区别?你千万不可以——”
他第一次咬着牙根警告人,“我绝不允许你那样做。”
况戍安慰地拍拍他的手掌。
辛雪稚不依不饶,硬倔倔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要你向我承诺。”
况戍看他片刻,最终妥协:“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