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戍死攥着一瓶药深呼吸了一口,这才勉强从巨大的惊喜中缓过来,“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慢慢告诉你,现在,我去把雪稚带回来。。。。。。”
步惊黎带着救命的希望及时赶到,挽救了一起悲剧,负责此次手术的全体医护人员如释重负,终于重新展露开笑颜。
直到把辛雪稚送回病房,那笑容都没消散,护士迫不及待地接过一瓶药,将它碾成粉末给辛雪稚喂了下去,长舒一口气道:“好了,只要有了药,他的病情一定会稳定下来,这下不必非得手术了。”
主治医生也匆匆赶来,表情轻松地和况戍交流了一会儿,交代了病人之后预计的好转情况,便带着护士们离开。
况戍送人出门,依然从内反锁上,一只脑袋便从陪护房门口探了出来。
“都走了吗?”步惊黎警惕地说。
“恩。”况戍走过来,“你之后千万注意,不要被人看到,传出去你这个区域官的人身安全就得不到任何保障了。”
步惊黎耸了耸肩,自己倒是颇不在意。她终于看到了辛雪稚,站在病床边叹息道:“比上次瘦了好多。”
况戍将液体滴速调到最慢:“我会把他养回来的。”
接着,他站直身体,面朝步惊黎满脸郑重道:“步官,这次真的多谢你,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哎——”步惊黎连连摆手,“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分辉年年援助七区,要真算起来,还是七区欠你们更多。”
两人相视一笑,搁下了这个话题。
几日后,辛雪稚好转不少,与此同时,辛鹤霄也被医生同意下床走动,父子俩几番辗转之后终于心平气和地坐在了一起。
病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一人靠床而坐,一人倚在椅中,双方良久都没说话。
辛鹤霄是个情感内敛的人,又拥有老派的长辈思维,在面对晚辈时总习惯性地绷着。
何况他和辛雪稚之间正横亘着诸多误会,让这位习惯威严的长者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开口。
静谧的时光一直往前蹭动,直到辛雪稚的一声“爸爸”将它打破。
辛鹤霄倍感惊讶地看着辛雪稚。
自从误会产生以来,辛雪稚就再没开口叫过他爸爸。
一句称呼,意味着所有的隔阂已经烟消云散。
“雪稚。。。。。。”辛鹤霄前倾了些身体,似带迫切地想要和儿子交流,“具体的情况你曹姨都跟我说了,你。。。。。。你有没有别的想问爸爸的?”
辛雪稚的力气尚未完全恢复,坐久了便有些艰难,他用手掌抵住床垫想要撑一下身体,正觉费劲时,辛鹤霄扶住了他。
辛鹤霄把人扶正,然后再把他背后的枕头帮忙整理好,确认其垫住他的背部后,这才松手:“可以吗?”
“恩。。。。。。谢谢爸爸。”辛雪稚拢了拢胸前的被子,稍顿片刻,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困惑。
“曹姨说的一切我都相信,只有一点我不理解,爸爸——”他抬起眼皮,目光存着不解和伤感,“您为什么总是对我的学业和工作这般冷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