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导致经常会有死者“被自杀”和“被意外”
宋明山收回视线,望向庄清河。他正在门口和管家说话,似乎是在商议金玉枝的后事,宾客的拟邀名单之类的。
失踪,意外,谋杀……
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
破了的叫案子,没破的叫悬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叫失踪人口。
整个国家每年平均有八九百万的失踪人口,如此庞大的数字背后又有多少永远不会被人知道的隐情?
失踪人口。。。。。。
宋明山胸腔憋着的一口气,悬了十年。
他仿佛又成了十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失踪人口。。。。。。
距离师傅失踪,已经十年了。
一个失踪十年的人,就算宋明山再抱有侥幸心理,也不得不承认,师傅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庄清河站在门前,似有所感一样,突然也转头遥遥朝他看了过来。
两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视着。
庄清河扯起嘴角笑了,他笑得别有深意,眼里似有乾坤无尽。
这时他身后的那两扇又厚又高的木门合上,如古刹般森严肃穆。
晚霞降临,庄清河开车在郊区的道路上行驶。
这时,一辆车喘着粗气追了上来,发动机的声音刚强沉毅,像一头暴躁的公牛。
它一头斜扎到庄清河的车前,车身过弯时辗过水坑,水被车轮绞出巨大的扇面,像一个巴掌扇到庄清河的车前窗。
越野车猛然刹住,车身随着骤停而剧烈摇晃,车轮和泊油路剧烈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恍如困兽的哀鸣尖叫。
庄清河也猛地踩下刹车,在距离越野车还有不到一米的地方堪堪停住。
残阳如血,照着这条寂静的柏油路。
没多久,越野车门打开,宋明山从车上下来,甩上车门朝庄清河走来。
庄清河坐在驾驶座上,降下车窗玻璃,微微偏头看着他。两人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庄清河微微蹙眉问:“宋局长,这是什么意思?”
宋明山站在车外,隔着车窗死死地看着他,眼中有巨浪翻滚。
“下车,例行检查!”
庄清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
他不如宋明山高,此刻和他面对面站立,不得不微微仰头。狭长的桃花眼在夕阳的金光中微眯,纤长的睫羽有展翅欲飞的形状。
庄清河在眼波流转中,似乎有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可待要细看,又只剩下十足的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