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菁决定星期天搬回去,带着自己很私人的几件衣服、化妆品和生活用品,装进一个小包。从早上开始,原菁都装着很高兴,在他面前,有说有笑,还主动又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
两人又在外面吃完午饭后,由何瑞龙开车送她。两个人在车里一句话都没有讲,她靠在座椅背上很快就睡着了。短短浅浅的睡眠,也尽是跟何瑞龙亲密交往的历程,让她要梦里留恋往返。
走进小屋,原菁就轻轻地舒了一口长气,按何瑞龙的吩咐躺在沙发上休息。
何瑞龙就开始从客厅到卧室到厨房再到洗手间,又抹又整理,又扫又拖。从桌子到床上,清洗了摆设和床上用品。细致到又找出干净的床罩铺上去。这时,他意外地发现那晚让人恼火的那个套子,竟然掉在床头一处的夹缝处。拿在手里很久,他无可奈何地笑起来。如果没有那晚,也许就不会有那个孩子;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情况。如果那个孩子还存在着,两个人现在也绝不是这个样子。他一想起女医生的话,牙齿就会哽哽作响,就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很计较原菁的过去的。哪个女人没有过去?他何瑞龙不会计较一个女人会有过去,自己不也是有过去问题的男人嘛!可现在计较,就是因为知道了原菁以前做过孩子,甚至还不至一个。现在在他的这个男人心里就只剩下“脏”字。
他其实一点都说服不了自己的感觉。他的心理告诉他,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私心的男人,一个不允许他爱的女人不能犯错误的男人。
不经意的想到那个没有机会让他精心付出爱,付出精力的孩子,对他来说是一种遗憾和心疼的感觉。四十多岁的男人多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多少次和原菁谈过关于孩子的话题,他都表示会尽心竭力地在培养和教育孩子方面下功夫。他认为原菁不是那么成熟和懂得教育,严格的说不合适培养孩子。他计划着会趁自己还有精力,再打拼七八年,在条件允许的条件下,就多生一个,正好到自己计划退休的年龄把公司转给他人,就可以轻松的呆在家里培养教育孩子,跟孩子一起感受成长。
想想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努力,不就是想拥有个幸福的家吗?就要实现这个阶段的计划时,却让原菁挫伤了他对未来婚姻的信心和美好的现实梦想。他感觉这几年自己生活的简直就是一踏糊涂。
依旧把那个套子放回枕头下。
看看表,四点多钟,赶回去还可以看球赛。对着客厅,他叫着“原菁”,没有听到回应;接着又是大声的叫“原菁,收拾一下,下楼吃饭吧?”
蜷缩在沙发上的原菁,忽然觉得这并不怎么透气的小屋,竟会渗着阵阵的阴冷。那种冷,让她产生了很多的幻觉,何瑞龙一次次地走进她,温情地抚摸她,两人再激情地拥吻。睁开眼,除了失望外,她已找不到更好的想法来爱何瑞龙了。扭头看着在卧室忙碌的何瑞龙,她一次次冲动地想跑过去抱住他,请他原谅她。但她发现自己除了会幻想以外,压根连腿都迈不开。
看着何瑞龙在眼前忙碌着,她就不由地沉浸地美好的以前。以前他干着干着活,就爱蹭到自己身边摸摸她的头:宝贝,都是我把你宠坏了。或者把脸凑过来:干活多辛苦,宝贝,奖赏一个。她会撩拨着他,满足着他,两人缱绻抱在一起。那些美好仿佛是昨天发生的情景,可昨天的爱却一去不复返了,也许永远都找不到了。
她特别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在恍若的渴望中原菁又一次的走进梦里,何瑞龙忘情地压在她身上,她喘不上气,他的腿随意的碰到她下身隐*,体内的温度就控制不住的沸腾起来,她兴奋地迎合着他,扭动起身子。脚趾头却碰到沙发的横杆上生疼,原菁惊醒了。身体还在燥热中痉挛着,浑身没一点劲,眼睛都不想睁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惟恐何瑞龙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强打起精神,急步走进洗手间。轻轻扣上门,就无望地蹲在地上。头开始旋晕,她趔趄地又坐在马桶盖上。两个人以后会如何?还能继续爱吗?明天、后天他还会来吗?她感觉头胀大着,眼睛难受的爆出来。她强迫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必须分散精力,多考虑考虑上班的事情,但何瑞龙清淅、分明、温存的脸动不动就浮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同时又有一股暖暖的气息在体内游走。居而又是深深的遗憾,两股意识在身体里冲撞着,她激灵地打着寒噤。可惜自己不懂的爱,又太任性。如果自己不贪玩,也许……想哭,还是想哭,她伤心却哭不出来。她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原因,应该是后悔,但后悔好象已来不已。
她无力改变的现实,更无法预测将来。她爱他,确凿的说是很爱,非常爱。爱是她无数次交替于过去的生活场景,她非常懊悔自己过去的感情放纵。为了他在她在改变自己,一点一点的在改,可是不能一下子完全转变,她需要时间,需要毅力。
头开始阵阵绞痛,是老毛病又犯了。她揉拎着头,难以割舍的爱又在此刻锥刺一般的剌入大脑,她恨不能把头狠狠地撞向墙壁。欲生欲死的爱就在眼前,却无从抓住。她鼓励自己从这门里冲出去,把头埋在他怀里,告诉他,自己多么多么的爱他,愿为他生愿为他死,可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为什么做不到?是自尊是面子还是其他的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望着那扇小窗,她多想自己能变成一只蝴蝶从窗户飞出去,在门口堵住他,让他不能走出这个门半步。她意识到如果何瑞龙从这个门里走出去,也许这个门就此会被他无情地关上。她开始埋怨自己真傻,以为回来就有了自由,甚至还想通过回来可以要挟他,现在发现没有自己想象那么简单。心被搅乱了,她不能在继续向往美好的将来,心象停止了运动。她喘不出气,拼命的咳嗽。
听到何瑞龙的叫声,她慌乱地站起来。又听到他第二次在叫自己的名字,心里的忧伤再次涌出来“你先回去吧!现在还早,我一点都不饿。我想睡觉。”话说完后,她就后悔的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膀里。多希望此刻的何瑞龙能过来敲一敲洗手间的门,再推门进来。她屏住呼吸期待着。一秒一分地过去了,随着最后铁门‘嘣’的关闭,她象掉进了绝境。
手机响了,猜测是何瑞龙打的,她忍着不去看,赌气般地不去接。手机不一不饶地响着,原菁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请问是何太太吗?”
原菁没有反应过来“何太太”的称呼,迟疑不决的问道“你是?”
“原菁女士,你先生在上个月为你买的汽车到货了,请拿票据提车。”
原菁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一次爱情只是一次经历。每次爱的过程都不能证明一个人爱的深度,也不能证明一个人将来的爱会怎样,因为爱始终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你努力了,只要你每次能投入地爱一次,足已。
车厢里的照明灯已熄灭,只有过道里点点发黄的灯亮着。发闷和吵闹的车厢已变得的灰暗和平静。火车有节奏的振动声伴着两人的静默,没有概念,没的言语,甚至没有任何交流的动向,漠视着时间快速的流逝,象两人一生中等待着的静默,彼此不需要在意于对方的存在,但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和心跳。
叶梦圆站在车门边,出神地望着窗外带着无数星星的夜空,近而遥远,静而流动的夜空,是那样的深邃静美。阵阵的夜风从车门缝里吹进来,飞的欲望压抑不住她心里的窜动,随着夜的美而舒爽,惬意。她在空而远大的夜空里自由轻盈地飘浮,抚袖在无数颗星星中飞舞,能听到无数个声音在歌唱,天簌之音,美妙绝轮,她轻轻地哼唱着。
突然间,火车剧烈的颠簸,她无法把控自己的身体,身子猛然向后斜去。一双大手紧紧还揽住她的腰,叶梦圆由不得自己已倒在对方怀里。
(结局)
作者注:
我也知道让叶梦圆嫁给谁好。在精神上她是何瑞龙的,在意识上她应该爱方子健的,但两个人都深深的伤害了她。现在又有一个崔总的出现,她应该选择谁?还是让命运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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