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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有个十来米够他在房间里走动,他扛着身上的酸痛颤巍巍下床,踩到地上的时候嘶了口气,突然想起贺肖走之前叮嘱他记得搽药来着,现在只能搽毛线圈了……
他“哗啦啦”拖着那条铁链去了厕所,然后就被镜子里的那个猪头吓了一大跳。
他爸这次是真舍得……
两边脸都肿得老高,嘴角给裂了,还带着血。他本身皮肤就白,掌印贼清晰的印着,红肿青紫两大片,下巴挂着一片血迹,还有一条血迹顺着脖子蔓延进了衣领,不客气点的得管那叫惊悚猪头了,简直没眼看。
那医生给上药也不给清理一下血迹……
纪言郗两眼一闭去放水,脚上那条链子怎么看怎么诡异。他从小到大皮的时候也不少,挨链子栓倒还是头一回……28岁的人还被他老子拿铁链子栓,世界上估计也没几个了……
贺肖那狗玩意倒想干这事儿,提了好几次。
咳咳,纪言郗边拉拉链边在心里暗暗佩服了一下自己,都这时候了还能想到那事儿上……
他上完厕所发现洗手台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具,顺道刷牙洗漱了一下,清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血迹。
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他扯起脚脖子上的环瞅了几眼,是一个包着软布的铁环,没有钥匙压根打不开。
但他这上哪搞得到钥匙开这玩意?
纪言郗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户那,他往下一瞧,咽了下口水,外边一眼望不到底……他爸这是把他关在哪?他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套这么高的公寓……
他原先还想着要不贿赂贿赂门外那两傻逼,等开了锁爬下去来着,这一刻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对,贿赂到钥匙了还爬下去做什么?走门不香吗?
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屋里也没有个钟表。
“咕噜噜……”
纪言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有没有饭啊?关他不至于饭也不给吃吧?
他正纳闷着,房门就被打开了来,一个木头人带着饭盒进来,纪言郗问了一嘴时间,好在这木头人不是真木头,他瞥了一眼纪言郗那猪头似的脸,回了中午十二点后把饭盒放下后又木着脸关门离开。
纪言郗也没想到自己能睡什么久,可能是昨天被揍得脑瓜子嗡嗡的原因。
只是……十二点,贺肖该急了吧?不知道那傻狍子联系不到他会做出什么来。
……
中午十二点十分,楼道阳台里,贺肖看着自动挂断的电话,逐渐凝起了眉。
他哥虽然能睡,但不至于从昨天一觉睡到现在。
他想不出纪言郗有什么理由不接他电话,如果真有,那……
贺肖突然记起来什么,他哥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发烧了,家里人基本不进他们房间,如果没有人发现……
贺肖心一颤,翻出电话就给纪妈妈打了过去。
电话被接起,纪妈妈生机活跃的声音从听筒里撒了出来。
“这是谁家的乖乖打电话呀?”
贺肖心慌但也不是百分百确定,所以先试探着问:“孙姨,哥在家吗?”
“你哥?不在,他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