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两三年没回来过,这公寓也就有两三年没人住过了,好在每个月都有保洁过来打扫,能直接住人。
他把手上买的一次性用品放在茶几上,窝进了沙发里,再次给贺肖打了个电话。
这通电话把他的心打进了冰洋深处,因为依旧没人接,很明显,贺肖肯定被关着了。
自己逃出来了,他被关了,搞什么。
他现在要干点什么?等着贺肖被放出来?然后呢?贺肖去上学,他又走不了,身份证又不在身上,谎称搞丢了去补办一张?那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拿到身份证之日就是他被捕之时。
烦,操……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纪言郗边烦躁边揉自己的腰,那一跳真的把他腰跳损了一半,酸疼得要死。
他扒拉了一下袋子,拿出来一带膏药贴,小时候电视广告上经常听到的万通胫骨贴,他刚想撕开,但想了想又放下,最后拿了条内裤和毛巾去了浴室。
还是晚上回来再贴吧,免得带一身味道饭馆里影响别人食欲。
……
“妈,贺肖哥还没醒吗?”
这会儿已经将近五点,纪明川挂完水这会儿肚子不再疼,只是发炎导致他有点低烧。
“还没有。”纪妈妈回他。
“我想吃点东西,医生说我可以喝粥了,我想喝你煮的粥。”
“妈回去给你煮,你贺肖哥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在这等。”
“好,妈,我最最爱你了。”
纪妈妈笑笑糊了一把他的额头,出门拐去隔壁看了眼贺肖,发现他依旧没醒后拿着那个保温盒回了家。
她回到家煮好粥,再一看时间已经将近六点了,于是赶紧装好两份粥出门去医院。
这会儿正直下班高峰期,路上容易堵车,她为了赶时间,于是拐道走了另一条路。但经过十六道口饭馆的那个路口时她不经意地一瞥,就瞥到了一抹和纪言郗极其相似的身影。
只一眼,那道身影就消失了,她先是怀疑那就是纪言郗,但又想起纪言郗已经在国外了,她家老头没必要骗她。
于是她只当自己看错了想多了,一路继续开车赶往医院。
她到的时候,贺肖刚刚醒来,并且纪明川那小猴子已经跑到了贺肖的病房和他呆一块鬼扯了。
“感觉怎么样了?贺肖。”纪妈妈把粥放下问。
纪明川也看着一直不开口的贺肖,眼里也很担心,虽然他贺肖哥不怎么喜欢和他哥以外的人说话,但不至于像刚刚那样他怎么喊都不带理一句的。
“孙姨,我没事,别担心。”声音依旧沙哑,但比说不出话好一点。
“那先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胃受不了。”
纪妈妈把粥打开,一人手里给塞一个。
贺肖进去洗漱,出来后看不出情绪,只是机械地端起粥盒说了句“谢谢孙姨。”,然后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