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话说到一半,身后黎文清便走了出来,而黎文清看清来人时,很明显地往后缩了一下。
北冥打量了一下,稍稍品味出了点什么,但他无心打探,打过招呼便绕过面前的人走了。
北冥走后,黎文清想直接把门关上,但刚刚有动作,门外的人便已经抬手撑住了门。
“为什么骗我?”
黎文清低垂着头,没有回话。
黎睿撑在门板上的手逐渐握紧,手臂上青筋隐约可见。
“说话,为什么骗我!”
黎文清抬头,本想说什么,但对着那双不满血丝的眼,不知怎么就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他只动了动唇,最后又重新把头低了下去。
“黎文清。”黎睿深呼吸了一下,把烧了一晚上的火气压回去,薄唇挤出了一丝叫人看不清情绪的弧度,撑在门上的手下滑,落到黎文清的下巴上,而后狠狠抬起,声音沙哑放得很轻,“很好,黎文清,这是你逼我的。”
……
等到北冥再回来时,酒庄里临时请来的员工告诉他,黎文清离开了。
纪言郗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一行人离开酒庄。
继黎文清之后,赵随意和北冥也先后离开,纪言郗的生活重新进入灰败与繁忙。
他在医院见到了贺妈妈,在他提起贺肖之前,贺妈妈便哭着吼了起来。
“言郗,我求求你,肖姨求你,求你不要由着贺肖胡闹了,肖姨知道你从小宠着贺肖,但这次不能再由着他了,肖姨求你!”
“这应该是肖姨造的孽!呜呜呜,肖姨没能教好贺肖,是肖姨的错。”
“肖姨求你,不要联系他了,也不要再去找他,就这样吧,言郗,肖姨求你——”
贺妈妈那一声声求你,就像刀子,在纪言郗还未长好的伤口上使劲地割着。
他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到许木城带着贺妈妈离开,他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在接下去的两周里,机械地忙碌着,解决公司里一个又一个不断冒出来的问题。
在第二周周末,他推掉了所有的行程,送纪明川去报道,把纪明川在校外的房子置办妥当后又返回B市,再次投入了忙碌里。
接着一周,B市关于集合的风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很多人都在观望临时空降的纪言郗能否带着集合度过这次难关。
纪言郗似乎把自己和外界隔离了,不管外界怎么说,问题又有多大,他都只是按部就班地一个接一个地尽力去把问题处理。
直到又一个周末,他得到了一天半的休息时间。
他让小刘把周一的的时间空出来之后就离开了集合。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周二,他带着满脸的疲倦重新出现在集合。
他上午回到集合,沉默着看完那一周的行程,中午加班开了个会后,下午就赶去了K市。
K市,他在晚上的饭局结束后遇到了黎文清。
此时他带来的两个秘书(男)已经被灌醉,他和小刘一人扛着一个准备上楼上的房间,在拐角时和黎文清迎面碰上了。
“言郗?”
“阿,师……”许是手上的人往下沉,纪言郗在扶人时,那句师兄也没有喊完全,黎文清等了一会,也没再等到。
“好巧,你在这吃饭吗?”
纪言郗的声音也已经带上了醉意。
黎文清看了眼他手里扶着的人,“嗯,这是?”
“秘书,被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