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哟,我当是谁的武器这般眼熟,原来是万年老二的。”
郎照月皱眉摸向腰侧,佩刀果然少了一把,他居然连什么时候丢的刀都毫不知情。
贺北望撩开帐子,大步流星,郎照月瞥见他背上那把阔刀,瞬间反应过来他是谁,他一言不发,紧紧盯着贺北望。
贺北望倒也不在意他的眼神,“照月公子,想不到我们初次相见,会是在这外邦人的帐子里。”
郎照月依然不语。
“我今日前来,只是要取走两样东西,照月公子若是不拦我,一切都好说。”
有郎照月在,塔里不忙不慌地浅尝一口美酒,“贺公子前来,难不成是来找我的?”
“当然。”
“贺公子要什么?好说好说,不要舞刀弄枪的,你我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大仇。”
“嗯,说的也是。”贺北望两手撑在桌沿,俯身看着塔里,“我来此地,一取我的绢帕,二取——你的狗头。”
掌风直接朝塔里命门而去,却被一道同样强劲的内功四两拨千斤地打了回去。
贺北望收起了方才懒洋洋的姿态,冷眼看向旁人,“照月公子看来今天是不想闲着了?”
“正好,争一下第一。”峨眉刃在细长的指节间转动,灵活秀丽,然而一刃飞出,不见血不还。
贺北望堪堪躲过,手臂擦出道血痕,他勾唇一笑,“有点东西。”
两人再也不收着掖着,片刻间,这帐子都快被掀了。塔里趁乱逃到门口,回头见两人缠打在一块儿,便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他前脚刚迈出帐子,后脚人头便落了地。
到死那刻,他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血呼啦几的看着真烦。”吴深一脚把塔里的人头踢出老远,“去你的。”
他在塔里的衣服里翻找一会儿,果然找出一块绢帕。
“小子,别打了,齐活儿了。”吴深冲里面喊了声。
贺北望抽身而退,“不好意思了照月公子,咱们有缘下回再接着打。”
郎照月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出帐一看,塔里身子的血还没流干,他嫌弃地拎起袍角,点地而起,“朔望,你欠我的。”
“我怎么又欠你了?”
郎照月没理他,自行飞走了。
贺北望回到院子里,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尽,路过温卿山房门时,他特意放轻了脚步,然而门还是吱呀一声打开了。
“卿山?还没睡呢。”
“等你。”
“啊哈哈,等我?等我干什么?”贺北望决定装傻。
温卿山抬起手腕,“珠子断了。”
她手腕上原本有条天青色的珠子,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是萧贵妃怀上她那年,护国寺的方丈给她的,说是可以除煞辟邪,温卿山出生后,萧贵妃便把这串珠子给了她。
贺北望松了口气,“我还当是什么事儿。”
“这是母后送给我的。”
“我帮你修。”
“可以修吗?”
“当然,我去编条绳子给你穿上去就行了。”
贺北望摊开掌心,上面的血迹还未干,他又讪讪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