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动作快点仔细你们的皮肉!”
就在林沙准备暴起伤人之际,从华阴县城方向传来一声响亮吆喝,紧接着又是一小队金兵耀武扬威出现在视线尽头,羁押十来位中青年很有些游方郎中气质的汉子迅速赶了过来。
“喂图颜兄弟你那边情况如何?”
站在林沙身前满脸蛮横的金人小队长,竟是很不怕死的转身背对林沙,扬起脖子冲着远处放声大喊。
“别提了倒霉得紧,搜罗了大半天才找到这么几个郎中!”
远处迅速行来的队伍中传来一声不爽大喝,声音带着满满的郁闷:“这地头太偏了点,将军吩咐下来的事情根本没法完成啊!”
林沙心头一动暂缓暴起发难,脸色平静不动声色,他倒想看看金兵打得什么主意?
“得了图颜你一下子找到这么多人,我这边才叫倒霉!”
距离不远背对林沙的金兵小队长放声大喝:“也不知道那些该死的汉人,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大半个上午过卡的郎中和手艺人没几个!”
这时,金人图颜指挥的那队金兵,已押着十来位满身狼狈的中青年汉子赶了过来,与拦路设卡的金兵会合一处,而后不由分说将林沙编入那十来人的郎中小队伍里,交由图颜小队一同押送赶赴他们口中的将军所在营地。
林沙心头冷笑,滞销估计又是金人玩什么花样,他倒要看看那所谓的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干脆等时机合适一举把那厮给干掉,马的竟然把拉装订的主意打到哥们身上,真是该死!
之后三天,林沙混在那十来位郎中队伍里,被金人图颜领兵不停向汉中方向押送,期间各种残暴各种抖威风,只把那十来位身子不甚强健的郎中整得苦不堪言叫苦连天。
从他们口中林沙得知,他们都是这伙金兵从华阴以及以被地区搜刮而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前几天一队金兵直接杀到他们的医馆,二话不说将坐馆郎中以及学徒全部抓住,一路不停押送了过来。
那十来人里真正的郎中不过三两位,其他人都是还未出师的学徒或者药铺掌柜,只是稍通医理也被一同抓了过来。
情况探问得差不多了,林沙本打算趁夜将这队金干掉,谁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地何在还要走多远,之前他却是想岔了以为金人口中的将军营地就在附近。
不料第三天傍晚,竟有两支百人规模的精锐金兵人马汇合而来,他倒是怡然不惧有把握全身而退,可是混在一起的郎中以及学徒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段时间做郎中把心都做软了,自忖安全无虞又不想因自身缘故连累他人,他竟是硬生生忍下心头一口闷气,跟着越来越庞大的队伍向汉中方向疾进。
同时,他也发现了队伍身后还有周围,出现了不少衣裳破烂逢头垢面的丐帮弟子身影,其中甚至不乏三袋四袋这样的精英核心弟子,越发让林沙感觉这次金人的动静不简单。
甚至,在露宿野外之时的夜里,某些身怀武艺轻功不错的丐帮弟子,还胆大之极的偷溜近来查探一番,其中竟还有几位之前受过林沙治疗的“熟人”!
足足半个月的辛苦跋涉,一行被羁押的郎中队伍终于来到了距离汉中不远的某处县城,城外军营旌旗遍野杀气凛然,进得营中放眼所见都是满身精悍的金兵!
此时的郎中队伍已经扩大到超过二十人,当然其中真正的郎中只有六七人,其余都是学徒一流角色,金兵却是不管不顾当作人头充数全部抓了过来。
进营之时看到如此阵仗,林沙心头一凛不知道金人这是意欲何为?
更让他感觉古怪的是,他竟然在大拨金人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数年不见依旧贵气不减的完颜洪烈!
来不及多作观察,他已随着同行郎中学徒被赶到环境脏乱差的辎重后营,随便安排的休息帐篷便开始不停忙碌。
让他大感惊奇的是,偌大一个军营居他估算人马绝对不下五千,尼玛的之前竟然没有一位军中医生,他们一来便接到上百受伤的金人病号。
林沙混在一伙郎中以及学徒中间,仔细打量这些受伤哀咳痛苦不堪的金人伤号,竟全是刀枪剑戟造成的伤势,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全是在战场上厮杀而得!
他心中越发好奇,好象最近没听说过金国与南宋有大规模军事冲突啊?
过来的第一天晚上,他实在忍不住心头好奇,“忙”完了手头活计“帮”那些金人伤员“处理”好了伤势,将同帐几位累得不轻倒地就睡的郎中记忆学徒点了睡穴,他随便换下身上宽松长袍一身武者劲装溜出了帐篷。
辎重后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这帮金人完全没有卫生概念,随地大小便到处都是地雷陷阱,混合着马粪马尿那气味简直不要太酸爽。
最让他无语的是,作为郎中驻扎治疗伤患的重地,环境之恶劣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各种恶臭扑鼻简直不能忍有木有?
要不是他这一路饱受农村脏乱差不遑多让的环境熏陶,只怕这种狗屎环境他连一刻都待不下去!
因为有现代完善的建军理念,无论是在鹿鼎世界还是在倚天世界,他建军之时都十分重视医疗营的建设,各种良好待遇以及严格的卫生规范,他手下医疗营都是军中最干净整洁之处,简直难以理解此时金人大营的脏乱差!
军中辎重营最为重要又最不受重视,尤其是处于边缘地带的郎中营帐更是不受待见,外围竟然连支巡逻队都吝啬分配一支,这给林沙的摸黑行动提供了极大方便,一路顺畅无阻出了辎重营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离开了辎重营金人的防护力度突然加强,营帐星罗棋布被分成一块块互不统属区域,一支支巡逻队举着火把往来巡视几乎不留丝毫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