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厚躬身道:“我是姿生堂的人,随掌柜的夫妻二人来参加法会,这会他们去了后殿拜送子观音……”
那老尼姑知道姿生堂,奈何她身边这一大一小来头不小,只得有些踌躇道:“这位小哥还请到后殿回避一下,两位女施主要参拜观音大士。”
邓厚只一瞄便知这两位是富贵中人,他一个半大男子在此确实于理不合,立马点头道:“我这就去寻我们家掌柜的,失礼了”
谁知他还没转身,便听那小女孩出声问道:“你是姿生堂的人?你可认识小袁姑娘?她有没有来?”
邓厚一惊,这女孩如何知道清瑜?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袁梦正是舍妹,她年纪小,未曾来。”
那小女孩闻言有些失望,嘟着嘴道:“一直听表哥提起,我倒很想见见这位小袁姑娘。娘,法会完毕,你带我去姿生堂逛逛可好?”
那中年美妇皱了皱眉道:“那里人多,况且我们随着王……你表哥一道来,怎么能随随便便行事?你乖乖的,否则惹出事来,你外公来了,小心他老人家教训你”
那小姑娘泄气道:“我就是好奇,表哥也不肯把人叫到府里去给我看看……”
邓厚在一旁越听越奇,看样子这个女孩的表哥跟清瑜像是非常熟稔,莫非……
那小姑娘眼珠一转,丢开母亲的手,上前一步对邓厚道:“既然在这里遇见你,那请你帮我传个口信吧。我是九公子的表妹,从宋国来,一直听表哥说起小袁姑娘的事,很想与她结交结交。请你帮我向你妹妹转达一下邀请,请她这两天有空到九公子府上来做客”
中年美妇想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这小姑娘出口清清脆脆,语速极快。邓厚听了却是明白过来,眼前这一个又是金枝玉叶。他不好帮清瑜做主,只得打马虎眼道:“舍妹怎敢当得起小姐的邀请?虽然去过一两回九公子府上,也是事出有因。小姐还是别为难我们了。”说罢忙低头行了个礼,转身往后殿溜了。
那小姑娘没料到邓厚竟然不答应,眼见邓厚人已经跑走,她跺一跺脚,大声道:“我可是诚心诚意的,话务必要帮我带到”
那中年美妇连忙上前制止道:“佛门清净地,怎么高声大叫?回去再跟你算账看我下次还带你出来”
那小姑娘显然并不怕母亲,拉着中年美妇的手,撒娇的小声道:“娘别生气,元婷不敢了,元婷要一直跟着娘,娘到哪里都要带着我”
那中年美妇横了女儿一眼,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严厉也装不下去,叹口气道:“还不随我参拜观音大士?”
那叫做元婷的小姑娘立马学着老尼姑的动作,似模似样的跪在蒲团上参拜起来。
巳时一到,法会便正式开始。先是焚香供果,祭拜佛祖,再是施洒净水,然后按照顺序,将佛门八宝七珍一一供奉,再然后便是玉泉庵明镜大师端台中,为到场诸位宣讲佛理。东厢房因坐了襄王,法台东面便无人能坐。自襄阳知府以下,大小官员都正面列台下。而杨氏夫妻则是坐在西首第一席,自他们以下,就是各家有头有脸的大商贾。虽然为表示地位高低,西首的座次比起襄阳知府要稍稍离法台远一些,但是能坐在这里,仍然是非常令人艳羡的了。
虽然明镜大师佛法义理都十分精深,说起佛经字字珠玑,到底这种法会还是有些无聊。连怀着虔诚心的杨氏夫妻,听到后头都有些眼神空洞。
好不容易捱了个多时辰,明镜大师带领大家三拜佛祖,这才算法毕。按照顺序,应该是先恭送襄王大驾,众人都在原地不敢动,忽见东厢房跑出一个人,杨娘子定睛一看,正是羽墨。
羽墨直挺挺跑到杨娘子席前,双手递过一封书信,小声道:“公子有命,这是替我们表小姐邀请小袁姑娘明日过府一叙的信函,还请掌柜的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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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零五、自投罗网
一百零五、自投罗网
众目睽睽之下,杨娘子只好双手接过。邓厚怎料到那小姑娘这么执着,不知用什么法子说动襄王,这下清瑜是避不开了。
而法台下众人,俱议论纷纷起来。众商家从前只知道这姿生堂名堂多,点子奇。今天一来见他们坐在首席,还在纳闷,莫非是与玉泉庵邻居的关系?如今一看,竟然是与襄王府相熟的,他们看待杨氏夫妻的眼光就不同起来。
襄阳知府胡衡也朝杨氏夫妻看过去,他身边的康师爷见状,连忙伏在胡衡耳边,将这姿生堂底细说了。胡衡之前接到过属下谍探飞鹰的回报,早知有这么一家人,如今朝了面,他也盘算起来:这姿生堂到底在襄阳充当一个什么角色?难道是襄王伸向商界的一个触手吗?想着想着,胡衡脸色便有些阴沉。
杨氏夫妻感受到四面八方审视的目光焦点集中在自己身上,都微微有些紧张。
好在此时,襄王起行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内侍们已经将黄幔布好,襄王为表示对佛祖的敬意,从屋中出来并不坐轿,亲自走向庵堂门口。众人跪伏在地,只能看到黄幔后头隐隐绰绰的影子。
襄阳知府胡衡带头高声道:“恭送王爷”其余寺中官员、商人、女尼均行礼拜送。
周景渊走到门口,玉泉庵前也被重重黄幔围得个风雨不透,几排王府禁卫里三层外三层的挡在前头。襄王车驾前,早有小太监备好小杌子踏脚。周景渊听到胡衡的声音,嘴角一丝冷笑,正要登车,忽闻外头一阵骚乱。
襄王侍卫统领严闯神色一变,连忙拦在周景渊身前,将腰挂的秋水雁翎刀拔出横在胸前,厉声道:“外头的人在干什么?警卫”
片刻工夫,便见王府一位护卫从黄幔外钻了进来,几步行到严闯面前,半跪道:“启禀王爷,外头有一个中年男子,将自己绑了,跪在外头,说是自首,并另有隐情举告”
周景渊神色一肃,喝问道:“自首?为什么?”
那护卫将声音低下,尽量只让襄王与严闯听到,道:“属下适才盘问过了,他说谁也信不过,只求王爷面审。 ~还说,花园子里的信是他投的……”
听到这样说,周景渊与严闯心里便都有数了,正愁找不到郭全德谋逆的实证,这人就来了,岂不是正中下怀?不过此时玉泉庵里外都是人山人海的,实在太过显眼。周景渊朝严闯使一个眼色,严闯点头,立即对那侍卫吩咐道:“你带几个弟兄,将那人用黑布袋装了,丢在放杂物的马车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