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恺道:“确实不简单,我在陈国没有经营一丝根基,若能为我所用,那就太好了。”
陈夫人何尝不知道丈夫的心思,点点头道:“你还是先跟保靖侯摸个底,毕竟那是从小的情分,若由他出面暗示,吴锺建不论怎么想,都好说。”
两夫妻正说着,陆管家目露疑色的走进来禀告道:“殿下,驿馆外有几个人,都是这牛头驿的老店家,纷纷携了礼物来拜见您!不知……”
陈洪恺挑眉道:“谁传出去的?”
陆管家答道:“我也问了。他们都说,只是看着殿下排场,绝非一般,他们乡野之民,不知几生修来的福分,能遇到这么尊贵的客人,特意来表达崇敬之情。似乎并不知道殿下的身份。”
陈洪恺讥笑道:“若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你且把礼单拿来给我看。”
陆管家连忙取出各色礼单奉上。
两夫妻打开来,一看便知,这些人已经知道了陈洪恺的皇子身份,这礼单里一般的绸缎药材也就罢了,还有分量颇重的金银宝石。有谁会不知对方的身份,就送出这么一大笔厚礼!
陈夫人沉吟问道:“夫君收是不收?”
陈洪恺道:“本来这些东西,我们不缺。不过既然他们看得起咱们,又没求咱们什么事。那就收了吧。这些商人虽然低贱,但是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多。结了这个关系,将来或者有用。”
陈夫人也觉得无可无不可,便同意了。将礼单取过,招呼何妈妈去收进马车。
陈洪恺对陆管家道:“以他们的身份,我就不见了。你代表咱们府里请他们到偏房喝杯茶,我料想头次打交道,他们也不会开口求什么,你便安安他们的心,将来回到成都,再有往来,你负责便是。有什么大事再来禀告。”
陆管家不料还没回到成都,就接到这么一份肥差。心里十分高兴,连连应诺,退下去招呼那帮子商人了。
夜,渐渐深了。牛头驿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店铺打烊,行人少见。只有各式气死风灯,在呜呜的北风里,打着旋儿,幽幽地照着青石板路。
牛头驿南街的云来客栈门脸最大,这会几个灯笼高挂,比别处清楚些。突然暗巷闪出两个黑影,其中一个纵身,便一手勾住了门梁,他将灯笼取下,往院里一扔。那灯笼滚了几下,外罩便被引燃,随即,旁边的一对木柴也噼噼啪啪烧了起来。守夜的小二听到声响,出屋来看。一见走水了,忙不迭要叫喊,还没等他出声,暗夜中便又有一点银光闪过。那小二捂着脖子,软了下去。
同时,在牛头驿各个地方,发生了类似的事。纵火,伤人,灭口,几乎一瞬间,偌大一个繁华的镇子,便四处火起。这镇上砖木结构的房子,加上临时搭建的草棚,昏昏间已经融入了火海。干燥的冬天,火借风势,不一会滚滚浓烟布满夜空,甚至迷蒙了将缺的圆月。
一个个头不高,稚气未脱的少年,正在牛头驿外的山岗上,他脸色惨白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背上刚砍的柴火呼啦一下跌在了地上,他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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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九、家人离散
驿馆的陈府护卫已经发觉形势不妙。四外的火光起时,他们还只觉得是普通走水,因为牛头驿本就靠河而建,最不怕的便是火情。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情形不仅没有得到遏制,反而蔓延开来。几人不敢大意,连忙叫起陆管家。陆管家听闻此事,睡意全无。本已经到了陈国门口,若出了什么事,就功亏一篑了!
陆管家连忙派出两人去外头探探消息,自己顾不得打搅质子殿下夫妻,急忙禀告去了。
陈洪恺夫妻今日虽然说是在驿馆休息,也应酬和处理了不少事,这会已经吹灯歇下。忽听前院一阵嘈杂,陈洪恺翻身坐起,面露不悦喝道:“怎么了?”
陆管家颤抖的声音传来:“禀告殿下,牛头驿有些不妥,好几处都起了火。我已经派两个护卫去看了。”
陈夫人起身披了衣服,脸色难看,对丈夫道:“怎么这么巧,偏我们到这儿就出事了。”
陈洪恺双眉紧皱,道:“事有反常必为妖。万一是冲着咱们来的……”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平日专管护卫的秦统领慌慌张张禀告道:“殿下,殿下,大事不好!门外有埋伏,派出去的两个人死在门外头!”
“什么!?”几乎同时,夫妻俩发出一声惊呼。
似乎只停顿了一瞬,陈洪恺果断的发出了命令:“秦统领速速将所有护卫以及壮年家丁统管好,守在正房四周,陆管家你去负责其余下人,都叫醒集中到正房这边来!”
陈夫人虽然见识不凡,却从没经历过如此危险的时刻。此刻她嘴唇发乌,拉着丈夫的袖子,话也说不出来半句。
陈洪恺陷入了沉思,是谁要对付他?梁帝?襄王?甚至是自己的太子弟弟?他忽然觉得一阵无力,原以为逃出虎穴,谁知撞进了狼窝!
等所有人都被集中到正房后,大家都看出了危机,四周飘散的烟雾已经非常浓重。街道上慌乱的声音,偶尔还听到几声惨叫。死在门外的护卫尸体上散发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撩拨着每一个人脆弱的神经。妇孺都吓得浑身发抖,就是那些刀尖上讨生活的护卫们,感受到牛头驿如修罗地狱一般的氛围,也禁不住一身冷汗。
秦统领不敢想象,如果被人堵在这里,那么只要封住门,朝院里丢火种,这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该怎么办,他一咬牙,对质子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再守下去,就是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死!这驿馆后门不远,就是玉带河,沿着河往北走,吴将军就在十里外,我们还有三十几个护卫……”
陆管家一听急了,连忙阻止道:“不行啊!外面的人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将整个镇子都烧起来,人必定不少,如果我们出去,不是正好中了他们的计?殿下千金之躯,千万不能涉险!”
陈洪恺知道两人各有各的道理,委实难以决定。不知道吴锺建在营地是否发现了牛头驿的不妥?太平了十几年的牛头驿,谁都没有怀疑,陈洪恺不禁后悔,白天没有留下吴锺建,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清瑜也被突然发生的事情弄懵了。虽然一直以来,她知道父母活在勾心斗角之中,但这样真实残酷的事情发生,她还是觉得惊慌。顾妈妈抱着她的手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