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一惊,吐蕃人这种明显的送死打法肯定有诈,脱口说道:“莫非布啤如要跑?”。
“他若是想跑,这些人就不用跑到这里来送死了”。
旭子皱眉道:“派这么多人来送死拖延时间,所图必定不小”。
虽然只是仆从,可这也是几千人,只为拖延时间,什么目标值得付出这么大代价?只有他自己的命或者安西兵的命,除此之外,再不可能有别的东西。
郭华忽然喝道:“擂鼓!全军冲锋!前军营突袭击中路!左右四营包抄!”。
随着一声令下,战鼓擂响,令旗挥舞,南路军诸营虽然不知道主将为何突然命令全军出击,但军令已下就必须遵命,纷纷长朔前指,横刀出鞘!齐齐向前,旭子站到本部阵锋位置,看帅旗前指,暴喝一声:“杀贼!”,一马当先便冲了出去。
“杀贼!杀贼!”。
“安西威武!”。
只在一瞬间,南路军便发起了全线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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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吐蕃人号角急促吹响,数千骑兵同时策马向前迎战,一场大规模的骑兵战爆发了。
战鼓催促,蹄声如雷,鲜血挥洒,战马嘶鸣,残肢断臂飞上半空,骁勇骑士落到尘土,这种大队骑兵的冲杀没有真正的胜利者,也不是安西兵最擅长的交战方式,可郭华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
他不知道布啤如到底搞什么鬼,但他知道无论敌人打什么主意,都不要让他如愿。既然布啤如派骑兵来送死是为了拖延时间,那就不要拖延!
同样漠然看着战场的还有大唐武威郡王郭昕,就在郭华正北二十里。
十几岁从军,跟随伯父平安史之乱,到西域四十多年,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经历过多少次战争,战场的许多事对他来说已经成为本能,也渐渐让他感到乏味厌倦。
得知吐蕃大举出动,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生气,难道我真的老了吗?老到一个小小的布啤如都敢对我动歪心思。
好吧,我给你这个机会!
既然要玩就干脆玩大点,鲁阳和张三两营奔袭吐蕃大营,六营正兵与八营辅兵共四千余兵马出营五里驻于缓坡,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不拖了,今天就是决战的日子。
吐蕃马军出现了,还有漫山遍野的步军,马军掩护两翼,步军则在忙着摆开阵势。
有人提议趁机杀一阵,却被老郭拒绝,他耐心的看着吐蕃步军方阵慢慢成型,摆出前后各三的长方形方阵,后列中间的大方阵里竖起一杆大旗,那应该就是布啤如的所在了。
五个小方阵各有千人,大方阵约有三千,左右各有两千马军护卫,总兵力大概一万两千左右,应该还有个后军在垫后。
布啤如明显不是慢性子,阵势刚摆开,立刻一阵号角吹响,前边三个步军方阵各出动两个百人队向前步步压来。
老郭大失所望,吐蕃人用了一百多年的老套路,竟然又拿出来了,还以为能有点惊喜,结果一点新意都没有,太俗了。
令旗挥舞,安西一营正兵两营辅兵冲出接战,他们没有直接冲击步阵,而是掠阵用箭矢投矛杀敌,无甲的仆从开始成片倒下。
吐蕃传统战法就是这样简单粗暴,一队队仆从不断冲击,消耗敌人的体力和箭矢,直到敌人疲惫时精锐再出动发起决战。
这种添油送死的战法看似非常愚蠢,却也很实用,因为在贵族眼中,无论自己部落还是被征调部落,仆从都不能算人,只是跟牲口差不多的消耗品而已,战场的作用就是纯炮灰。
安西兵有甲且弓箭犀利,仆从军无甲且只有有限的劣弓和投石索,结果可想而知。
安西骑兵不断绕着圈子,等那六百炮灰死伤惨重阵型散乱,便开始分割包围,半个时辰,六百步军死伤殆尽,没人接应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敢逃回去,可见其军法之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