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仅拿书抡了杨成四个脑瓜,还吃了一颗糖,那叫罪加一等,罪上加罪”,许思麦条理清晰地解释。
“那你就因为往他背上拍了两下,这就罚了一个本子?我操?”陈彦杰不可置信地指着杨成,“他什么时候那么金贵了?老子拍几下都要花钱。”
“你说啥呢!说啥呢?!我咋就不能金贵啦?咋啦,是我不配您俩那一个本子啦?这叫啥?这就叫苍天有眼哈哈哈哈哈哈哈,让你俩打我,你看,这不就被老师安上了一个‘破坏班级秩序,影响他人课间休息,对同学造成实质性伤害’的罪名了吗。”杨成撅起个小嘴叭叭叭地反驳,摇头晃脑,七手八脚,关键是还有理有据。
“我看你还想挨打!”陈彦杰瞅准杨成的胳膊,作势一拳。
“嘿哟!”杨成背着书包灵敏地一个闪,精准地躲掉陈彦杰飞过来的拳头,还嬉皮笑脸地耸了个肩。
下场就是陈彦杰一个窜步,就很轻松地拉住了他的书包带子,只见他扭扭脖子,‘慈眉善目’地冲杨成笑:“哇塞,你今天真的是好狂,敢躲我了。”
杨成颤颤巍巍地想要往后缩,又确实力气没陈彦杰大,只能腆着脸笑,细声细语地拖着调子说,“彦杰哥哥~使不得,使不得!人家也只是害怕嘛~”
陈彦杰被刺激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手连忙一松,好像蹭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连忙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以示嫌弃,然后又一个箭步“蹭”地又退回了自己位置上,“求你做个人,做个正常人。”
杨成立了立自己脖子上并不存在的衣领子,装腔作势道:“这就是杨氏生存法则!”
“没关系,白天你那么明目张胆地吃糖真被逮住了,这也是苍天有眼,我心满意足哈哈哈哈。”许思麦唰地拉上书包,欢天喜地地去找顺路的王若乔回家了。
杨成咂舌:“真的都是一群狐朋狗友!!!”
*
刚到家,许思麦就把书包往椅子上一丢,趿拉着拖鞋,一头扎进了厨房,在姥姥身后探头探脑的。
“熬的粥,醋溜土豆丝,糖醋排骨。”姥姥把最后一勺排骨稳当地放进碟子里,“你先把两个菜端到桌子上,我好盛粥。”
“好嘞。”许思麦很熟练地接过菜碟,又一起连灶台上的醋溜土豆丝一并端了出去,“路畅遛荔枝去了?”
“嗯,一会儿就应该回来了。”姥姥应道。
路畅是舅舅的儿子,荔枝是许思麦养的萨摩耶,因为不同校,路畅放学时间比较早,一般是路畅回家带荔枝出去遛个弯。
“姥爷又不在家吃了呀?”许思麦又进厨房拿勺拿筷子,“我都没看见他人影儿。”
“他整天除了出去和他们喝酒,还有第二件事儿吗?”姥姥一边端着两碗粥往客厅走,一边很嫌弃地抱怨道,“喝酒抽烟,不到九点多回不来,半夜又咳咳咳地吵人睡觉,说让他戒他不听,我看他早晚要倒在大街上,我一定不会管的。”
许思麦已经听习惯类似的吐槽了,不过姥姥一般是刀子嘴豆腐心,姥爷回来后又会很贴心地照顾他。
正忙活着,玄关处就有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哒哒哒”的一阵蹄音,许思麦一回头就是一只大白团子在自己腿边蹭来蹭去,嘴咧起来笑得很开心。
“哎呀你一边去,别进厨房。”许思麦手里拿着勺筷,用腿费劲地想把荔枝顶出厨房。
不过它实在太大只了,横在厨房门口,许思麦根本出不去。
不过路畅换好鞋立马就把荔枝连牵带拽地拉出去喝水,“你见我也没那么亲,以后换许思麦溜你,我不干了。”
“哈哈哈,荔枝可是我在狗市要死要活拿压岁钱从无良狗贩子手里买的,它小时候都是我带着玩肯定见我亲嘛,我放学晚作业又比你多,只好你去遛它了。”
什么作业太多,都是英语罚抄太多。
许思麦将勺筷放好,又钻回厨房端粥。
“说着不干,明天回家第一件事还是去牵狗。”姥姥很不留情面的戳破路畅,然后端着最后一碗粥出来叫路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