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只能从污浊的空气和那种无由的压抑感可以猜测出,这应该是一座地下长廊之类的地方。
两边的石壁上,虽然挂着火把,却衬托得这里更加阴森恐怖。
押解江丰的采花贼是个还算清秀的瘦子,凶狠异常,不停地在后面推搡着江丰,催促他不要磨蹭。
江丰很不乐意,非常不乐意。
他是没底儿呀。
——难不成真要老老实实地被押进某个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房里给人当男宠?
——那以后他还怎么出来混?
——还有何脸面对面对自己的几个好友。
——就孟浪那个大嘴巴,恐怕一走出这间地牢就得闹得满世界尽人皆知。
一想到他就恨,恨采花贼,更恨那帮不讲义气的朋友。
最好他们被灭口。
江丰一边狠狠地诅咒着,一边想着能否逃走。
押解自己的这个家伙,摁吧摁吧没有二两肉,说不定自己一个扫堂腿就可以将其制服,然后逃之夭夭。
可是仔细一想不行。
对付了这一个——关键是这里应该不止一个采花贼吧。
即使自己侥幸将其干掉,逃脱,那么其他的采花贼说不定会拿孟浪他们三个泄愤,先奸后杀奸完再杀……哈哈,那倒很不错呀,谁让他们先不讲义气的。
对,先逃走再说。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理清头绪,然后,突然停下脚步,大惊小怪地“咦”了一下。
在后面押解他的采花贼一个没注意,嘭的一下,撞在他的屁股上。
撞得江丰一咧嘴,一下子跳到一边,瞪着那采花贼。
——好悬啊,差点儿菊花不保。
很明显,那采花贼对他并不感兴趣,狠狠地瞪着他,大骂道:“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咦’你个大姨妈啊‘咦’?!”
江丰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菊花”这个问题上实在太敏感了,只好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觉得好奇而已。”
那采花贼道:“好奇个毛啊。”
江丰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采花贼道:“干什么?”
江丰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相互请教一下姓名是行走江湖最基本的礼节,而且你我能够在这茫茫人海于此时此地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了。怎么?难道兄台你的名字很难听说不出口?”
那采花贼很明显被江丰的激将法儿给激怒了,沉声道:“你家少爷我怎么着也是书香门第名字怎么可能难听?鞠淮。”
“什么?菊花?怪不得这么变态!”江丰忍着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道,“好名字好名字,果然很具有书香气,敢问菊花兄,是花间派的吗?”